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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章均进了总统套房,介绍完里面的配套设施和用餐时间,闻远正要离开,却被章均叫住。
男人从钱包里抽出十张百元大钞。
“你的小费。”
闻远接过钱,有些惊讶。之前也有客人会给他小费,但数目都不大,没想到章均出手会这么大方。当然,他更诧异的是这年头还有人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
“谢谢章总。”
闻远礼貌地笑了笑。
章均看着男生帅气而略显青涩的面容,心头微动,语调不自觉放柔了些。
“相逢就是有缘,别叫我章总了,多生疏,叫我均哥吧。”
“那怎么行,经理万一听到,又要数落我了。”
闻远把手里的钞票数了数,只留下一张,其余的都放在桌上。
“都拒绝了您的签约邀请,实在不好意思收这么多小费。希望章总谅解。”
章均轻笑了声,目光深深地看着闻远。
“我现在倒明白,他们为什么想签你了。”
第14章
章均在总统套房里住了五天。
他原定在宛城待两天,开完会就走,可遇到闻远后,他又觉得多留几天也不错。
作为娱乐公司的CEO,他身边从来不缺俊男美女。可像闻远这么不卑不亢的,还是头一个。
他观察过闻远的穿着打扮,鞋子是普通的牛津鞋,看不出价格,手上的腕表充其量几百块,脖子上倒是挂着个别致的戒指项链,不过没镶钻,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
他又在网上搜了一下闻远的家庭,据说亲爸是什么外贸企业的老板,还差点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总之家世不怎么样。
章均这几天都让闻远陪在身边,并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谈论自己的公司,合作过的政要,袖口带钻的劳力士也闪闪发光,可闻远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依然干净澄澈,看不到任何向往和艳羡。
“小闻,你吃了吗?待会儿陪我一起喝下午茶吧?”
正要交班的时候,闻远又被章均叫住。
闻远头疼得很,这几天章均干点什么事都要让他作陪,偏偏对方又是黑钻客人,他一个小小的管培生得罪不起,只能耐着性子去伺候他。
“章总,其实我已经到下班的点——”
一旁的经理见章均面露不悦,连忙拉了拉闻远的胳膊。
“小闻,章总让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地干什么!”
“经理,可我——”
闻远想争辩一番,可又觉得没有必要,他抬起头,面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章总您稍等,我去趟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他就给季宏发了消息。
季宏:靠,这老男人不会是想泡你吧?【惊恐】
闻远:应该不会吧?他除了每天让我陪着,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季宏:你懂个屁,这些有钱又有权的老男人都是这样,装得文质彬彬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来狐狸尾巴。
闻远:说不定人家不喜欢男的呢。
季宏:屁,那天我经过,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滑稽】闻远:你一个直男,倒是比我这个gay还懂男人了?
季宏:耳濡目染嘛。总之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call我。
闻远:ok。
闻远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可是当过校篮球队主力的人,就章均那个身板,看着还没他壮实,他会怕对方对他不轨?
想到此,闻远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大大方方地陪着章均去了茶餐厅。
章均点了一桌价格不菲的甜品和饮料,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闻,站了一天挺累吧,坐下吃点东西。”
闻远左右看看,侍应生他都认识,怪尴尬的,没坐,仍然站着。
“我不累,谢谢章总的好意。”
“你都下班了,还那么拘谨干什么。放心,现在是私人时间,我现在以朋友的身份请你吃东西,这也不行吗?”
“而且我明天下午就走了,这么一点面子都不能给我?”
干了一天的活,闻远确实饿了,而且既然章均明天就要走,应该也不会作妖了。闻远于是在他对面坐下,露出一个笑容。
“那就谢谢章总了。”
章均看着他吃东西,闻远的嘴巴很挑,不好吃的甜品,他尝过一口,眉头就会皱起来,可还是会忍着嫌弃,把剩下的部分吃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过冬的小仓鼠。
章均喝了口咖啡,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赏心悦目。
他想跟闻远再亲近一点。
“小闻啊,我对宛城不太熟,晚上你带我去附近逛一逛怎么样?放心,我会付你导游费,绝对不让你吃亏。”
闻远吃东西的动作一停。
“那个章总,我晚上有事……”他面露为难。
“什么事?很棘手吗?要不我帮你处理?”章均满脸关心。
闻远编不下去了,他扯了扯嘴角,想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晚了,赶紧打发男人了事。
“我的事不重要。这样吧,附近有个商业街,我带您逛一下。”
商业街不算大,闻远原本以为一两个小时就能逛完,没想到章均竟然一逛就是五个小时,还买了数不清的高档衣服、腕表、皮带和各种袖扣。
闻远帮他提着十几个袋子,手都酸了,眼睛也困得快睁不开。终于回到酒店,把袋子全部往地上一放,闻远长出一口气,刚要告辞,又被章均喊住。
“小闻,挺累了吧?我让他们榨了橙汁,你喝一点,先休息一下。”
闻远看着章均把玻璃壶里的鲜橙汁倒进杯子里,见他先喝了一口,才接过章均手里另外那杯。
“谢谢章总,我不累。”
他随便抿了两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章均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坐在沙发椅上,瞥了眼玄关处一排的购物袋。
“其实……这些东西,是送给你的。”
闻远:!!
章均放下杯子,站起身,走到闻远面前,目光灼热。
“小闻,你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十一点二十。
祁瑾然盯着墙上的欧式挂钟,脸色极为难看。
就算之前再晚,闻远肯定也会在十点半之前回家。这种晚归的情况,是第一次。
祁瑾然按着眉心,给庄杰打电话。
“bv是没有员工干活了吗?”
庄杰一听祁瑾然的语气,就知道这是发火的前兆。前几天在公司,他跟祁瑾然提了一句闻远在BV实习,对方也没让他特别照顾,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发作了?
“老板,是不是……闻先生还没回家?”
庄杰跟了祁瑾然多年,一向是七窍玲珑心,很快猜到关键问题所在。
祁瑾然没说话,庄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