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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睢眸中略过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脸上却依旧带着疑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不是你在吃药吗?”
    郁宁:“……”
    “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几岁?是什么人?”郁宁小心翼翼试探,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难道连秦景焕的药也治不好秦睢了?
    “我是你夫君啊。”秦睢皱眉道:“前些日子你从驴车上掉下来脑子摔坏了,咱们来这找道长治病,你都忘了?”
    “啊?”郁宁更傻眼了,他看着秦睢满是认真的面孔,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这怎么成他脑子摔坏了?
    “应该不是这样吧?”郁宁犹豫着指着紫尾貂:“它不是还在吗?”
    “是啊。”秦睢表情自然:“这不就是你养的那只老鼠吗?”
    “咿呀!”紫尾貂愤怒地跳到秦睢肩上。
    郁宁还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传来邱树的声音。
    “沈兄弟,宣兄弟,睡了吗?我进来了。”
    “进来吧。”郁宁这下更确定自己记忆没错了。
    然而当邱树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递到郁宁面前时,他傻眼了。
    “这怎么是给我的啊?”
    “不然呢?”秦睢斜了他一眼。
    “这药是做什么的?”郁宁呆呆的接过,抬头问邱树。
    邱树:“凌光道长说你气虚体弱,专门给你开的药,怕你染了风寒。怎么了?”
    “没事没事。”郁宁松了口气,接过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放下碗终于觉出不对来。
    他转头,目光不可思议地看向秦睢:“陛……迟霄,你骗我?”
    “是你太笨。”秦睢唇角勾起,嘲笑道:“别人说什么是什么,都不带脑子的?”
    “可那不是你吗……”郁宁小声嘟囔了一句。
    秦睢神色一怔,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行了行了,你们别打情骂俏了。”邱树站在一旁半天,眼看着俩人都不说话了,才没好气地开口。
    要不是有些事憋在心里一天,他自己又拿不定主意,他都觉得自己不该来。
    “沈兄弟,你还记得今天早上咱们碰见的那群人吗?”邱树肃正脸色:“下午我又远远在达子家门口看了眼,发现他一天都没回来。”
    郁宁愣了愣:“你说那些死而复生的人?”
    “什么?”秦睢皱眉问道。
    郁宁连忙将今天早上两人的遭遇一一告诉他,忙了一天,要不是邱树提醒,他差点将这事忘了。
    秦睢听完冷笑:“不过装神弄鬼罢了。”
    “那咱们……要不要看看是怎么回事?”郁宁小心翼翼地问。
    说到底他们在这不过是养伤外加隐藏身份,没必要为了这事出头,更有暴露自身的风险。
    可邱树一家却是在这村里讨生活的,日后遭殃的也有可能是他们。
    秦睢看了眼郁宁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嗯”了一声,道:“既然发现端倪,那便查个清楚。”
    郁宁松了口气。
    邱树见俩人像是拿定主意,又问:“那咱们怎么查?”
    “兵分两路。”秦睢淡淡道:“我跟你去跟踪那些人。郁宁留下来跟道长查验尸体。”
    邱树说了跟着达子的人大都是青壮年,可村里最近莫名其妙死的却不止这些人,那剩下那些人藏在哪呢?
    是活还是……死?
    秦睢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祥的念头。
    “查验尸体?我?”郁宁闻言忍不住抖了抖。
    杀人他还没习惯,去看那些埋藏在地底腐烂的尸体,他更不行了!
    “可不可以我跟你一起去啊。”郁宁小心请求。
    山中野路难行,更何况稍有不慎就是打草惊蛇,秦睢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拒绝。
    “求您了。”郁宁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子,声音可怜兮兮的。
    秦睢:“……跟紧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邱树:我不应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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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动身
    三人商量完,郁宁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来。
    他们似乎还没征求过道长的意见吧?道长知道这事吗?
    郁宁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之后,秦睢听完一声轻笑。
    “他既将人救活过,肯定知道这其中有蹊跷。”秦睢淡淡道:“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文村长知不知道这件事。”
    “大约是不知道的吧。”郁宁犹豫道:“不过那个武村长肯定是知道的。”
    那群人领头的是达子,达子又向来听从武村长,说这件事武村长不知道,谁也不相信。
    “大邱哥,你把凌光道长叫来吧。”郁宁道:“说不定咱们从他那还能知道更多情况呢。记住,别让别人知道。”
    邱树点点头,莫名松了口气,当即点头走了。
    这俩人之间太怪了,他站着都觉得不自在。
    屋里一时又只剩下两人一兽,秦睢坐在床边,看郁宁跟紫尾貂玩。
    郁宁被他盯得不自在,偏过头没话找话:“陛下,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虽然秦睢曾说过这段时间让他注意称呼,可郁宁看见如今的秦睢就觉得不自在,下意识就将惯用的称呼脱口而出。
    “就这几天吧。”秦睢俯身,手指轻轻在紫尾貂下巴上挠了挠:“我一路都留了记号,贺烺他们回来就能看到。”
    这么快?
    郁宁眸光一亮,抚摸紫尾貂脑袋的手下意识捉住秦睢的手指,兴奋道:“那咱们岂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秦睢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声音淡淡:“你希望回去么?”
    郁宁一怔,唇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希望吧……”
    “陛下的伤还没好,还有身上的毒,解药也没找到,总不可能一直在这小山村里窝着。宫里朝廷这些天应该都乱套了……祖父估计也在惦记我。”
    郁宁说着说着就成了自言自语,像是回答秦睢,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理智告诉他应该早点回去,可郁宁私心里却莫名不想离开。
    在这里,他是沈砚安,秦睢只是宣迟霄。
    回了宫,他们还能像如今这样相处么?
    “迟霄……你希望回去吗?”郁宁神情迟疑地问。
    “嗯。”秦睢垂眸,目光落到郁宁手上:“你手心出汗了。”
    “对、对不住。”郁宁慌乱地收回手,掌心的汗冰凉粘腻,像是恶心的黏液,顺着手臂将郁宁整个人都包裹住。
    原来只有他自己想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