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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既然是皇后亲手熬制,朕就勉为其难地尝一点吧。”
    郁宁:“……臣妾真是不胜感激。”
    只是这粥煮糊了,郁宁原本打算求秦睢的事也不好开口了。
    他按捺下来,决定日后找个机会再说。
    只是他没想到这机会已经在很久之后了。
    .
    宫里的除夕宴向来办得很热闹,舞女们排了新的歌舞,还有江南的戏园子进京表演。
    郁宁还想起了远在静岩山的温庆公主,问秦睢能不能也请她回来。
    秦睢看他一眼:“你若觉得你请得动她,便去吧。”
    郁宁:“……”
    郁宁最后还是试着给温庆公主写了封信,派人快马加鞭寄去了。
    好在温庆公主颇给面子,竟真的答应回来了。
    除夕夜宴前她住在公主府,跟那个草原来的云郡主住在一起。
    郁宁原本还有心拜访,想到那位郡主便也歇了心思。
    除了温庆公主,郁宁看名单时还注意到了两个人——荣亲王的两个儿子。
    郁宁想起大婚宴时并未看到两人,不禁好奇地问起了小林子。
    “殿下竟不知吗?”小林子这才想起郁宁常年在外,于是解释道:“那景焕公子颇有道心,自幼便被前任国师收为徒弟,后来前任国师亡故,大夏没有设立新国师。只有景焕公子一直居住在雾隐山上的道观里,不问世事。”
    郁宁不禁疑惑:“那荣亲王竟也舍得?”
    小林子摇摇头:“国师在提出要把景焕公子带走时,他已被封为亲王府世子了,荣亲王本是不愿的,只是不知那国师说了什么,最后景焕公子主动要同他走,荣亲王也没有拦住。”
    “再后来,荣亲王妃又生下小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小世子秦景然。小世子自幼便极受太后喜欢,三岁不到便封了爵位,册为下一任世子。”
    郁宁这才明白,心中不禁对那位景焕公子有些好奇。
    跟在国师身边多年,该不会已经是个神棍子了吧?
    .
    时间眨眼而过,除夕宴很快便到了。
    这次仍在景致颇佳的闲月阁举行,郁宁跟秦睢最后才到,他懒得多说,便直接挥手让舞女们开始表演。
    郁宁这次比新婚时从容了许多,甚至敢趁着众人欣赏歌舞的时候,目光偷偷往那位景焕公子身上瞟。
    听小林子说了这么多,他自然还是好奇的。
    座位是郁宁安排的,目光稍一在众人身上睃巡,他很快便找到了秦景焕的所在。
    事实上,即使他没有安排座位,也很容易在人群中认出秦景焕。
    无他,在场男子中,唯一能在容貌上与秦睢媲美的,也只有这个秦景焕了。
    只是两者从气质到容貌都天差地别,堪称两个极端。
    秦睢容貌精致昳丽,如同一副工笔细描的美人图,无处不精致,无处不俊美,加上他气质慵懒禁忌,更添了几分矛盾的吸引力;秦景焕则更像一副泼墨山水画,比起俊秀的五官,更出众的是他通身的气质,像月下仙人,像神庙菩萨,明明笑容亲和,却只让人觉得遥不可攀。
    一个姣姣人间姝,一个遥遥天上仙。
    郁宁一时竟有些出神,脑海里胡思乱想了半天,直至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朕与他比,谁更好看些?”
    郁宁回神,目光望向身旁的秦睢,下意识道:“差……得多了。”
    意识到这是道送命题,他连忙移开眼,摸摸鼻子道:“景焕公子虽然容貌出众,但仍比不得陛下。更何况陛下风采逼人,帝王之气十分威严,又岂是他可比的……”
    郁宁一口气说了许多,秦睢也不反驳,笑眯眯听着,直到郁宁口干舌燥地停下,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朕有说是秦景焕么?”
    郁宁:“……”
    第19章 烟火
    郁宁脸上笑容尴尬一瞬,哑然不知所措。
    “行了,收收你那色眯眯的眼神吧。”秦睢懒洋洋举起酒,一饮而尽:“认清自己的身份。”
    “……是。”郁宁乖巧地答,心里却别扭极了。
    什么叫色迷迷?他这是正常欣赏好吗?
    他又不喜欢男人,秦睢的语气怎么像在警告自己不要给他戴绿帽?
    不过说起来,这位景焕公子倒是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倒是真有几分道家人的出尘飘逸。
    郁宁目光一转,又落到荣亲王另一边的小儿子身上,也就荣王府的世子——秦景然。
    他如今才十四五岁,容貌尚且稚嫩,五官却像极了荣亲王,只是眉眼间骄纵之色浓郁,看了让人心生不喜。
    还没收回眼神,郁宁就察觉对方瞪了自己一眼。
    郁宁:“???”
    ——是他的错觉吗?
    .
    此刻堂下,秦景然同样在打量郁宁。
    察觉到对方投过来的目光,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兄长,他便是你之前与紫英师兄说的劫数?”秦景然偏头,低声同身旁的秦景焕低语。
    他想起自己偷听到的内容,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看起来除了容貌,其他都普通到极点的郁宁将会是兄长最大的劫数!
    虽说紫英师兄师承国师大人,卜卦测演之道一向无人出其右,可万一呢?
    “景然,不要做多余的事。”
    相较于秦景然,秦景焕似乎对郁宁并无兴趣,他低着头,目光落到手中的酒杯里。
    秦景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忙将杯子拿走,气道:“这下面人真是不成规矩了,不知道修道之人不能饮酒吗?”
    国师门规森严,从不肯让弟子沾一滴酒的,秦景焕虽鲜少来宫宴,太监们却也极注意规矩,每次都上的是清茶。
    秦景然问了身旁的太监,知道是郁宁之后对他印象更差。
    看来师兄果然没说错,那郁宁果然是兄长的劫数。
    “秦景然。”秦景焕眸光浅淡,望向自己的弟弟:“什么也不要做。”
    “知道了……”秦景然低头,撇了撇嘴,小声道:“我都十五了,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
    晚宴进行到一半,舞姬们刚表演完,外面的宫人就进来禀报,说是可以观赏烟火表演了。
    每年宫里的烟火表演都是一绝,宫里的贵人们,宫外皇城附近的百姓们都会来观赏烟火表演。
    于是一行人移步闲月阁东侧那个巨大的观景台,观景台面积大,观赏位置也很好,一向是宫里欣赏观景表演的极佳之地。
    不过宫里观赏烟火的最佳位置其实是御花园的那个极高的眺望台,只是那望台极高,一般人不敢上去,而且面积也不够容纳这么多人,才被闲置下来。
    郁宁还是第一次来观景台,不禁觉得新奇,从这里眺望不远处的宫殿,红瓦飞檐,亭台楼阁,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