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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地向她望去,落在他的手里了,还尚有一条活路,若是皇帝直接就地处置了,那就只能怪她命里该绝了。
很快,张德容怜悯的目光顿住了,破成了一块块碎片,直接露出眼底的惊骇出来。
因为皇帝走到了苏容臻面前,他停了下来,也看向了苏容臻。
苏容臻看向皇帝时,第一反应便是。
——他真的瘦了。
甚至这身衣袍穿在他身上都有些显大,尤其在腰身的位置。
他穿着一身紫袍,除了帝王威严外竟自带了一丝少年气。
苏容臻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印象来,好像那年,他紫衣骏马,少年意气风发,也是穿的这件衣袍。
临别前她十里长亭为他相送,印在眸底最后的光景便是他唇边染笑,恰似那紫衣风华。
就连她化身柔嘉,被他救起时,他也是一身暗紫骑装,金带束腰,仿佛踏日月之光降世,救她于熊口。
那些令人心颤的过往渐渐浓缩成了一句话。
小青梅小臻曾对她的竹马说:“我喜欢看你穿紫衣的样子。”
于是,他便将她的这句话记在了心头,变成了自己的喜好。
第三十章 皇后(双更合一)
苏容臻只感觉皇帝如幽海一般的眸子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牢牢地锁在了她身上。
她张口欲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仍维持着仰首看他的姿势。
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映照在阳光下, 吸眼得很。皇帝的眸色深了深。
苏容臻看着他缓缓半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用手捏上她的下巴尖, 轻轻摩挲着她颊侧。
仿佛寻觅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细细凝视,抚摸, 慢慢感受久别重逢的喜悦。
她的脊背情不自禁地轻颤起来。
苏容臻感觉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执起了她的手,然后传来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 将她一把拉了起来。
她跪久了膝盖有些发麻, 陡然站立,脚下一个趔趄, 皇帝及时地伸出另一只手, 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 带着她从秀女的队列里走出来,走到了正中的御道上, 向着太极殿的方向而去。
不远处张德荣的眸子简直要瞪得裂开了, 之前怜悯夹杂着轻嘲的神情还僵在脸上, 与此时震惊的神态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副扭曲可笑的样子。
这,究竟是哪来的姑娘, 能让皇帝无视了全场所有美人,唯独将目光投向了她。
甚至还亲自俯身执手,皇帝何曾与一个女子如此接近过。
莫非, 又要出一个临安公主。
张德荣如此想着,一边擦着额角的冷汗,暗叹自己方才幸亏没有贸然出去喝止,否则怕是还得罪了皇帝看重的人。
苏容臻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此时上千人在旁,她也只得顺着他往前走着。
他带着她,一步一步地走着,跨过了那只有帝后能通行的位居皇城中轴线上的汉白玉御桥,正准备抬步走上太极殿前的二十七重玉阶,一道刺耳的声音突然出现。
“陛下,民女要揭发此女的行径。”
阔大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一道女声,很是突兀,话的内容,更加令人吃惊。
黄凝霜从秀女队伍中站了出来,昂首挺胸给自己壮胆,盯着苏容臻说道。
皇帝微微放缓了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只是对着旁侧的张德荣一招,往后指了指:“拖下去。”
竟是连听听后话的兴趣都没有,也懒得回头瞧她一眼。
张德荣正要领命而去,苏容臻却停下了脚步,她捏了捏皇帝的手,示意他也停下来。
她低声对皇帝道:“我想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皇帝眉梢微动,又以手势示意张德荣停了下来。
黄凝霜见苏容臻望了过来,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苏姑娘,你是忘了自己做过的事吗?”
“我做过何事了?”苏容臻听得莫名其妙,简直想笑。
黄凝霜说:“苏姑娘昨晚出过紫兰殿吧?”
苏容臻道:“你想说什么?”
黄凝霜眼中光芒更甚:“昨夜大家睡后,民女却见苏姑娘偷偷摸摸地爬了起来,我心中生疑,便跟了上去。”
“苏姑娘行踪果然鬼鬼祟祟,出了紫兰殿,便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后来,民女不敢再跟,只是在远处看着,依稀见得苏姑娘好像闯进了禁宫。”
临安公主薨逝后,她生前喜爱的地方以及附近都被列为了禁地,擅自闯入乃是大罪。
苏容臻挑眉道:“你空口白牙便要说这些话吗?事事都是你一个人说的,又有何证据。”
黄凝霜冷笑道:“自不是无凭无据。相传禁宫周围,栽种了特有的北岭腊梅,以从北疆运来的黑土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