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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通体雪白,在草丛中来回跳跃的雪兔。
    “那是雪兔。”皇帝说,“春夏秋毛皮是灰色的,到了冬天,便成了白色。”
    “真神奇。”苏容臻感叹道。
    “喜欢么?”皇帝含笑看她,“喜欢的话,朕让人在昆明池给你建个兔舍,你想养多少,就养多少。”
    他爱极了她两眼放光的样子,让他心里又软又暖,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宝物都捧到她面前。
    古有宠子成骄,他这也算是爱女成痴了。
    不过这又如何呢,左右他身边只有她一个亲人,面对这唯一,不娇着惯着,捧着爱着,都愧对他天下之主的身份。
    尤其是过去她所缺失的,如今他要一点一滴地统统给她弥补回来。
    苏容臻未曾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皇帝就想着要给她捉一群来养。
    回想自己方才的言行,她懊悔地想,她当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被他放在温室里娇养着,自己也越来越思维简单,单纯娇气。
    她提醒自己,莫要完全迷失了原来的自己。本来,进入这具孩童的身体,就是十分玄妙意外的事情。说不定有朝一日她便又回去原来的身体了,届时,她还需要清醒理智的思维,来应对复杂的环境。
    苏容臻原本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许是身下厚厚的绒毯太过舒适柔软,许是龙辇内的暖炉烧得太过温暖,她竟然靠在皇帝的腿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望着苏容臻恬静安宁的睡颜,皇帝慢慢蹙起了眉,眸底不经意染上了一丝忧虑。
    临行前他按例让太医为柔嘉诊过脉,若是按太医所言,她这种不太正常的嗜睡是有缘由的。
    心脉虚弱,气候过冷便尤喜睡眠。
    无人知道,他此次来昆明池行宫,最大的原因,就是担忧她身子,想让她远离喧哗,安心调养。
    将她的小手捧在掌心细细暖着,皇帝只希望心里隐隐的不详预感是错觉。
    **
    当御驾抵达昆明池时,行宫里留守的宫人早已将四处扫洒干净,一应用具准备齐全。
    皇帝寝宫明德殿的地暖提前一日便烧了起来,当皇帝携苏容臻入住时,里面已是温暖融融。又因为行宫临水,空气湿润,比大明宫内的长生殿还要更加舒适些。
    昆明池畔不像长安,即使入了冬,也没有凛冽的寒风,这里的风,最多是一点柔柔的带着几分凉意的风。
    苏容臻终于愿意多出门了。听说湖上有鸳鸟成对,鸿鹄成双,便想带着宫人去湖畔瞧瞧。
    “莫要走远了,许久没动,怕你一时太过尽兴了,身子受不了。”皇帝叮嘱道,“早些回来,朕过几日再带你泛舟湖上,赏两岸盛景。”
    除了皇帝来了行宫,还有六部的核心班底也随驾而来。初来此地,许多朝务需要重新安排,这几日繁忙,皇帝顾不上苏容臻,又不放心她和一群宫人去涉水,便许诺过几日亲自陪她玩。
    皇帝微笑注视苏容臻欢快地跑出去,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案上的奏折上。
    下午还有大朝会,也不知道那帮老东西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出来。
    于是,下午在宣光殿时,望着太傅持着笏板一步步走近,满脸沉肃的样子,皇帝就知道,他又该“痛心疾首”地进言了。
    “陛下,臣斗胆进言。”老太傅颤颤巍巍地说道,明明年过古稀却还要坚持上朝,谁见了不夸一句鞠躬尽瘁。
    “太傅请说。”皇帝倒是看上去很和蔼,心情不错的样子。
    “臣以为,临安公主如今仍与陛下共居一宫,不妥。男女七岁不同席,临安公主即将年满七岁,应尽早迁居别宫。”太傅语气坚决地说道。
    太傅读了几十年圣人之言,一身铮铮铁骨,此次进言,乃是打了皇帝不允就死谏到底的主意。
    他见皇帝不语,又接着苦劝道:“陛下一定要听老臣一言呀,否则此事实在有辱皇家体面……”
    “朕有说过不听么。”皇帝突然出声,面上仍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太傅说的有几分道理。”
    太傅心中一喜,正要抬头说些什么,只听皇帝接着道:“不过公主迁居的宫殿,定不能是寻常宫殿,否则有慢待之嫌。”
    太傅生怕皇帝反悔,连忙接口道:“大明宫中大多数殿宇都空置多年,迁居的宫殿可随殿下心意,任意挑选。”
    “朕也是这么想的。”皇帝眉目舒展,笑容竟是更盛了几分,“此事朕已有决断,不日就将具体安排告知朝臣。”
    “就不劳太傅再费心了。”
    “免得累垮了身子,不能再为国效力,朕失了太傅如许良臣,还不知有多可惜。”皇帝轻轻一叹。
    最后一句话,皇帝是看着太傅的眼睛说的,明明声音如阳春三月一般的和煦,太傅却莫名感觉脊背一寒。
    **
    苏容臻游玩归来,才一回宫,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李芳便捧着个小匣子到了她面前。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