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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将这句跨越了时光的祝福再次说了出来。
皇帝微微愣住,盯着她看了半晌,揉眉道:“你果真与她很像。”
然后又浅笑着与苏容臻说:“朕只是去京郊祭天,今日傍晚前便会回来,柔嘉如此郑重,朕反而不习惯了。”
“不过,柔嘉的话朕记住了,你慢慢用膳,身子虚弱莫要挑食。午间过了可去休息一番,免得夜里乏累。”
皇帝细细叮嘱,体贴入微,仿佛她是个不能自理的婴孩一般。
“好。”苏容臻粲然笑道:“都听陛下的。”
待皇帝离去后,苏容臻回想他方才的话,倒品味出了一些不一般的东西。
你果真很像她。
像谁?
苏容臻适才无意识地说出了十年前皇帝奔赴西北前夕时她对他的告别之语。
话出口后,她才发觉。
本来有些微微的紧张惊慌,担心皇帝会联想到多年前的苏容臻。
但是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句耳熟能详的道别语,时间又已过了十年,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二者联系在一起了。
然而方才回忆起皇帝那句语意不明的话,苏容臻忽然感觉浑身一股悚然之意凭空升起。
那个“她”,不会指的就是原来的苏容臻吧。
一瞬间,苏容臻进宫以来的记忆纷纷苏醒,繁杂的画面声音在她脑海中徐徐放映。
苏容臻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幕,皇帝与她提及自己的心上人时,也是一样喟叹眷恋的语气,也是一般模糊地将之称作“她”。
之前,他说,朕只后悔没有早些遇到她。
今日,他又看着她说,你果真与她很像。
说这两句话时,皇帝的眼底都充满着悠远怀恋,不舍与伤感。
一个震惊的猜想在苏容臻脑中成型,但她还是觉得这太过疯狂。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这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包括皇帝带她入宫的原因。
可,这又怎么可能?
如果皇帝喜欢的人是原来的苏容臻,那他又何必要将情愫苦苦埋在心里多年。
他可是帝王,是天子,是九天之下的至尊,有什么得不到的女人,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苏容臻。
其次,就算皇帝心中的白月光就是原来的苏容臻,他也不像是那种会寻个小孩子当替身的人,她记得很清楚,他只是把她当做他的女儿。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出这些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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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伯府,苏菁已经让几名侍女为自己打扮了一个时辰。
描眉,敷粉,点唇,无一不周全。
伯夫人徐琴甫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女儿盛装打扮的样子。
“今日怎么打扮得这般精致。”徐琴笑着问。
苏菁咬唇:“娘,你明知故问,今晚不是要入宫赴宴吗?”
刚好徐琴来了,苏菁有些急切地问道:“娘,你还记得两月前父亲送我的那套衣裙吗?我想找出来,今晚穿它。”
苏菁口中的那套衣裙是件艳粉色夹竹桃纹冬裙,艳丽无比,穿上十分夺人眼球。
徐琴一顿,夹杂着些忧虑问道:“菁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今日冬至宫宴,表面为庆节气,实则为临安公主一人。
女儿穿这一身吸睛夺目之装,若是抢了主角的风头,岂不是会遭人嫉恨。
苏菁正处在与丞相府郎君定亲的关键时候,徐琴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了人话柄。
苏菁目光游移了片刻,还是看向了母亲:“娘,今日宫宴可以得见圣上,女儿想着,这是一个机会……”
她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徐琴一直算计着将女儿高嫁,但此刻,知晓了苏菁的野心,她还是吓了一跳。
徐琴对皇帝了解不多,不过七年前长安的景象,始终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洗刷不掉。
那一年,长安城大门紧闭,四处戒严,高官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户。
那一天,长安血光漫天,空气中都带着一股腥甜之味。
到了第二日清晨,府中的暗探回来相报,新君已登极。
传闻那日宫中尸横遍野,血肉狼藉,温热的鲜血顺着含元殿前的金阶,流了一路。
萧衍提剑踏着血水拾阶而上,登于顶端之时,手下大将捧着三皇子的人头过来,“锵”地一声铁甲跪地。
“主上,逆贼已伏诛。”
人头发丝披散,双目圆瞪,明晃晃露出的,是三皇子不甘的脸。
其后几日,逆贼手下尽数伏诛,整个京城都被血洗了一番。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徐琴仍忘不了当年内心的震撼和恐惧。
每次进宫朝拜赴宴,她都是低垂着头颅,不敢往帝王的方向看一眼。
如今女儿竟然想着接近那人,怎不让她忧心。
“菁儿,你可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