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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草以报。”
院使谢恩。又补充道:“只是还有一点,陛下切记。”
“小娘子一定要静养,在康复之前,千万不能受惊,否则恐会有性命之忧。”院使神色严肃。
皇帝面色沉沉,他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否则,他无法保证肇事者的命能够抵消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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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身上的灼热慢慢减退,等她悠悠转醒,虽然身子仍有不适,但已基本无大碍了。
她从床上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立刻就被看到的景象震住了。
之前她住过的绫绮殿便已是十分华贵,但与眼前所处的宫殿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十金一匹的蓝色地牵牛花纹金宝地锦仅仅是被用作地毯,铺呈到视野尽头。
名贵木料雕琢的各式用具摆件陈列殿内,排列有致。
龙形凤纹充斥于每一个角落,繁复美丽,威严高贵。
她微一偏头,便看到了床侧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上摆放的铜镀金自开门人打钟。
此时正巧到了巳时,铜人自门内走出,敲击小钟,发出阵阵鸣响。
铜人精致小巧,栩栩如生,苏容臻观其动作十分灵活,也不知是何机关,有些好奇地看了起来。
苏容臻一时有些入了迷,连皇帝进了殿都没有发觉。
“这是今年西洋诸国进贡的铜人钟,你若是好奇,只管拆着玩。喜欢的话,朕私库里还有许多类似的精巧小玩意儿,你随时可以去挑着看。”皇帝温声道。
苏容臻见皇帝来了,欲起身相迎,却被对方用手重新按下。
“你大病初愈,身子乏弱,不必起来了。”
“还有,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那些虚礼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皇帝说。
苏容臻重新半靠回床头,脑子里回响着皇帝的那句中的“不必见外”和“给外人看的”。
她不算外人,那算什么呢?
她困惑地望着皇帝,他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好的出奇,就算是第一天相见时,与对其他人相比,他对她也算是宽和体贴。
她享受着这份好意的同时,也不免有些疑虑,但苏容臻知晓,皇帝是最没可能对她别有用心的。
因为皇帝是大邺朝的至高权力者,有什么图谋直接做便可,何必在她身上花费如此精力。
就连在她记忆中久远的童年时光中,皇帝也没有这样强烈地对一个人表露过关心在意。
那边,皇帝并没有注意到苏容臻此刻心事重重。
只因他也在思考一件事。
他刚刚发觉,直到现在,他与她说话,都还是在称呼“你”,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生疏了。
“你叫何名?”皇帝难得放柔了声音问道。
苏容臻浑身紧绷,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就在她思考要不要说一个假名的时候。
皇帝说:“不记得便罢了,我为你取一名可好?”
皇帝发现了苏容臻的不情愿,也没有逼问。
他沉吟片刻,说:“柔,娇柔纤和,嘉,美善惠懿,柔嘉二字,朕觉着很合你。”
牡丹娇贵而不失明艳,纤柔而不畏强权,她便是大明宫中唯一的国色。
第五章 不会将就
两仪殿龙案前,皇帝搁下朱笔,望向屏风后:“丞相来了。”
尚书左仆射傅醇为文官之首,几年前便开始执丞相之职。
傅醇外表清雅温润,下巴蓄着浅须,只见过傅离的人乍一看过去,恐怕还会将两者认错。
若说两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傅醇更加内敛沉蕴,而傅离有时还是带着些许少年意气。
“傅翰林也来了。”傅离在去年高中探花之后,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之职。
这个品级本来是没有资格在朝会后面君的,但皇帝昨日告诉傅醇,让他在次日把长子带上。
“朕瞧着傅大郎面色不太好,丞相,怎么着,你们父子在来路上起争执了?”
两人问礼过后,皇帝察觉到傅离面色不愉,挑眉问道。
“真是让陛下见笑了。”傅醇说道,语气稍显无奈,“微臣这儿子一根筋直到底,谁说的话都不听。”
“哦,说来朕听听,朕一直觉得傅公子是个有主意的,未必是他做的不对。”皇帝似乎很感兴趣。
傅醇看了傅离一眼,见他低头不语,便出声道:“昨日下朝路上,武安伯与微臣说,他家大娘子身子孱弱,怕是难以担宗妇之责,便商议能否以二女代之。”
皇帝眉心微动。
傅醇接着道:“微臣回去与夫人商量,觉着此事不成,那二娘子出生时母亲不过是个贵妾,武安伯府抬妾为妻本就遭人诟病,若是再与妾生女结姻,只怕是败了名声。”
“但武安伯坚持大娘子身体不好,不能出嫁的说法,臣为难之下,便想到退婚这一条路。”
“所以?”皇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