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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刚才说我是不是有什么?”
“惊恐症。”
“惊恐症?”景宁重复,点开手机搜索。
惊恐症,又称惊恐障碍,是以反复出现显著的心悸,出汗、震颤等自主神经症状,伴以强烈的濒死感或失控感,是一种急性焦虑障碍。
和她的症状差不多,难道她得了惊恐症?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惊恐症?”
“你控制不住惊恐的话,可以去医院看看。”
问题被轻易岔开,景宁没追问,去收拾衣物,拉开床头柜拿身份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到转账付款都可以手机操作,便没拿银行卡。
回到西苑小区,景宁的车轮已经回来了,完好无损地安装在车上。
才看了眼车轮,张驰已经走进车行,她的行李箱还在后备箱,连忙跟上他。
一进门,便听到许熙阳说:“车轮我买回来了,好像小飞奶奶打胰岛素的钱都没了,我没好意思让小飞还钱。”
“嗯。”张驰摸起柜台的烟,抖出一支,低头点燃,长长吸一口。
看到地上一个皱巴巴脏兮兮的小编织袋,张驰夹着烟的手点了下,问:“这是什么?”
许熙阳笑起来,耸了下肩:“傅迟竞安装车轮的时候,小飞鬼鬼祟祟地过来,丢下这一袋烟就跑了。”
张驰用脚拨开袋子,一笑,这混账小子。
编织袋里一条的、半条的、散装的烟,几块钱、几十块、百来块钱的烟都有,乱七八糟,种类繁多。
小飞不知多久才积攒下这一袋“宝贝”,忍痛送给他们了,让人哭笑不得。
景宁看着那袋烟,感觉到那个偷东西、难驯、野蛮的少年,冷漠背面复杂的人情味。
景宁拖着行李箱到家,收拾好,感觉到饿,这才想起来今天没吃早饭,现在已经中午了,含了块巧克力出门。
这边是新区,不像市区热闹,街上稀稀拉拉人不密,沿街一排商店也挺冷清。
景宁走了好长一段路,实在没什么好吃的,随意进了一家店,点了一份盖烧饭打包。
坐在一旁等餐的时候,来了两个人,走到收银台前看菜单时就开始抖腿,轻蔑地吊着眼睛,一脸流氓相。
“张驰那小子下手够重,一拳打得我鼻血流了半天,现在还疼。”
张驰?昨天晚上和张驰打架的就是这两人?景宁看向高个男人,鼻梁那一块青,像化了妆的丑角。
“他那里恐怕搞不到钱了,他奶奶的,在少管所的时候,我偷偷给过他煮鸡蛋,不念旧情。”
“人家不是没要吗?”高个男笑。
“心意送到了不是?”瘦猴笑得全身抖,“我那时候就是看他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巴结一下,果然,好像才待三四个月吧,就申请回家教育,转成社区服刑了。”
张驰进过少管所?景宁心一紧,虽然不知道年少的张驰发生了什么,但很难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告诉你,我刚才往他摩托车燃油......”
“那车骑起来,刺激啊。”
两人头挨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笑得嘎嘎乱抖,想必是憋着什么坏事。
景宁提着饭回去的步伐快了,心慌慌的,怕出事。
快到车行的时候,看见张驰跨上早上那辆摩托车,她忙喊:“张驰。”
没听见,拧动钥匙了。
景宁拔足跑过去,一边喊:“张驰,你等等!”
张驰踩在油门上回头,莫名其妙。
景宁一手摁住车头,喘了口气,说:“我刚才看见昨晚和你打架的人。”
张驰眉峰一扬,看着她。
“他们说......”
景宁将自己听到的复述了一遍,傅迟竞走出车行,正好听到景宁的话。
他是机械师,弯腰抹了把化油器的位置,指尖摸到小颗粒,捻起来一看,是沙子。
“燃油系统里可能进沙子了,你先别骑这辆车,我清洗一下。”
“斗米仇。”张驰嗤笑。
“够损的,这车的马力,要是出事了能要命。”
景宁倒吸一口凉气,是够损的,和这比起来,她在舞团被拧断口红什么的,算不上事。
她低头看油箱,早上被刮画凹陷进去的痕迹已经看不出来了。
傅迟竞说:“没有我处理不了的。”
景宁友善地笑笑。她之前见过傅迟竞的照片,倪洁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分分合合好几次,终于要结婚了。
“谢了。”
耳边飘来两个字,景宁思维一顿,反应过来是对她说的。
“不客气。”
傅迟竞打趣道:“这可是救命之恩啊,一个谢字就完事了?”
张驰抖出一根烟,低头松松咬住,嘴角一抹笑,散漫极了。
擦燃打火机,轻轻一吸,抬眼看向景宁时,双眼皮剪开,白烟浮上眉眼,电影般流动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