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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却不知其中缘由, 没想到是这等惊世骇俗之事,他登时把头压低,自觉退去远处。
骆雁书温婉的注视着岳甯,笑道:“黄钰方才就和我提起你,如今一见,不仅样貌生得好,武功也高强,今后奉月教在你手上我也放心。”
岳甯震惊之时在打量着骆雁书,她看起来不像五十多岁,最多三十出头,她重生一次,对这些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很快便冷静下来,连忙摇头道:“师祖过誉了。”
黄钰与骆雁书相视一眼,他从腰间取下墨玉,正色道:“阿甯,教主之位就交给你,往后,记得多来西月岛走动。”
这枚墨玉是奉月教历代掌门人的象征,岳甯有些猝不及防,她惊愕看着黄钰,已明白他的意思,双膝跪下,郑重接过那枚墨玉,沉声道:“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
掌心玉佩微凉,岳甯心中伤感,这场分别来得太仓惶,师父前半生孤寂一人,如今与故人相聚,既已圆满,她也真情切意为他感到高兴。
黄钰没有交代教中事宜,岳甯向来都做得很好。他看这里只有她和晋林,问起其他弟子去处,岳甯将受袭落水之事详述一遍。骆雁书双眉紧蹙,急声道:“落水不要紧,我只怕他们入林子里,里面毒蛇蟒蛇尽有,轻易就会丢掉性命。我们赶紧下去看看。”
骆雁书带着几人从近路下山,奉月教的人三三两两在岸边自发聚在一起。沿山势而下的清冽溪水波光熠熠,树叶间隙渗下辉光,萧珩垂着眼,沉默无言的坐在那里,连岳甯走到身旁都没发现。
岳甯轻唤他的名字,萧珩茫然抬头,岳甯目中溢满关切,他心中立时一暖,却低下头不敢对视。如果阿甯知道他在蹇鸿舟死前冷眼旁观,萧珩手指不安的揪住衣袖,他不敢去想岳甯的表情。
“我徒儿呢?”晋林长老没看见蹇鸿舟,扬声问道。岳甯转过头在人群仔细环顾,果然没看到他,顿时心凉如水,顾不得在萧珩面前掩饰,扯过一名弟子急切道:“蹇鸿舟人呢?”那名弟子摇头,旁边有一人道:“他方才追着一女的进林子里了,我叫他别进去他不听。”
“里面好多蛇……”
“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岳甯听得心头火起,他难道不知自己武艺平平,竟然还不知好歹进去送死,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晋林长老是他师父,断然不可能不去寻蹇鸿舟,他踌躇一会,朝黄钰和骆雁书走去,骆雁书明白他的意思,取下笛子颔首道:“我们和你进去。”
他们三人进去半个时辰,林中偶有阵阵竹笛声,岳甯焦躁的在原地踱步,一颗心七上八下,片刻不得安宁,她抬眼望一眼萧珩,转头又望幽黑的林子,犹豫终抵不过担忧,她道:“我去找他。”
这句话意味着挑明了她和蹇鸿舟的关系。岳甯心里明明白白,她下意识去看萧珩的神情,他面色很难看,那双曾如清泉的眸子蒙上点点水光,他声音微抖,握住自己的手阻道:“阿甯,不要去,里面很危险……”
她从萧珩手上挣脱,低声道:“我知道了。”
岳甯的眼睛在微光下清浅如水,萧珩忽然看懂她眼里的诸多情愫,是愧疚,是不安,是难过,独独没有她注视蹇鸿舟时,流动的最纯粹……最欢喜的爱恋。
萧珩心凉如水,挥之不去的愧疚渐渐溃散,他举步跟上岳甯离去的方向,看她独自前行,他没有跟上去,也没有离得太远。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在身后,却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只焦急的唤蹇鸿舟。
岳甯已想明白,蹇鸿舟家仇未报,怎么可能会为追杀一个女子,不顾自己性命安危独自闯入林中,除非那女子正是灭明德镖局的人。
她寻着泥地的脚印走去,兜兜转转绕过一截路,就见黄钰和骆雁书正蹲在一处,旁边是两条死去的蟒蛇。晋林长老眼眶通红,重重长叹一声。
岳甯心猛的一跳,三步化两步急走过去,那两条蛇腹鼓鼓囊囊,像是塞了一个人进去。
一个人……
骆雁书拿起刀剥开蛇腹,蹇鸿舟的身体被两条蟒撕裂成两半吞食,眼睛还未阖上,目光中是极致的绝望,他的死状与生前比难看许多,岳甯怔怔抚上他扭曲的脸,触到一手的粘液。
世事无常,前几天和自己月下相会的人转眼葬身此处。
萧珩在岳甯身后蹲下,哑声道:“阿甯……”
岳甯没理他,她的双手青筋暴起,抽出剑对着蛇尸一阵乱砍,像是泄愤一样把两具蛇尸剁成肉泥,碎肉溅的到处都是。她把剑抛在地上,抱起蹇鸿舟的尸身,语气很平静道:“师祖,我想寻一口木棺存放他的尸身。”
骆雁书悲悯的点头,不由看向岳甯身后的人。
他们三人都没想到,岳甯和蹇鸿舟会有一段情事,她轻柔的抱着那具尸体,抬手间是难得的温柔,全然忘记身后才是与她情定一生的人,黄钰至今仍记得岳甯大婚那天兰汀院外的锣鼓喧天,二人低眉抬眼间流转的浓情蜜意,他那时看在眼里,心里也曾艳羡,洛阳城至今仍传那天的繁华热闹,却无人想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