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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手打掉萧珩的手,她抬头, 但见萧珩漾着笑意, 眉目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岳甯拂过他被风吹起的发,萧珩扣住她的手,忍不住抱紧怀中人, 在她颊上一碰, 柔声道:“天色不早,山上起风了, 你每天这么忙碌, 早点下山休息吧。”他替岳甯顺着微乱的发, 手轻轻拂过她的眼, 恋恋不舍的看着岳甯下了山。
岳甯刚回到院中, 沉碧已在屋内点上伽楠香,她替岳甯脱去外衫,又去打了一盆水,正跪下来拿着帕子替岳甯擦脸时,忽而想起什么,柔声道:“堂主,今天蹇公子已从牢里出来,您不去看看他吗?”
岳甯闻言睁开眼,似笑非笑瞥她一眼道:“怎么突然说起蹇鸿舟来?”
沉碧笑道:“这段日子堂主您不是天天晚上和他喂招吗?我还以为蹇公子在堂主的心里,和旁人是有点不同的。若是沉碧猜错了,堂主就当我没说好了。”
岳甯却否认道:“哪有天天?我有这么闲吗?”
沉碧摆手道:“没有没有,是沉碧说错话了,堂主整天忙着教中事务,哪有空理会这些琐事呢。”
岳甯看了眼天色,冷哼一声道:“走吧,今天刚好得闲,去看一眼也无妨。”
沉碧捂嘴一笑,又替岳甯重新系好裙子,披上外衫。
新晋弟子的住所较为偏远,里头虽然房屋稍旧,但是胜在宽敞,可以一人一间院子。
岳甯去时,蹇鸿舟刚用水擦了身子,只穿着一条裤子,拿着上次那瓶金疮药上药,他看不见背部的伤口,就胡乱挖了一勺药在背部匀开。
“嗯,身材不错。”年轻女子赞叹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吓得蹇鸿舟从凳子上骤然起身,慌忙从床上套了件里衣才匆匆回头,原来是岳甯站在他身后。
他一怔,一股羞意涌上心头,被岳甯放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臊着脸低声道:“这么晚了,岳堂主怎么来了?”语毕,又手忙脚乱的从桌上倒了一杯茶给岳甯,待想起茶叶是最普通的茶叶,又把那杯茶推回身前,讪讪道:“我这里简陋,怕堂主看不上眼,实在没有什么好茶水能招待堂主。”
岳甯看也不看那杯茶水,径直拿起桌上那瓶金疮药,一手搭在蹇鸿舟肩头,蹇鸿舟只觉手上力道奇大,他毫无抵抗的就被压着往凳子上坐,又见岳甯走到他身后,竟直接拨开他的衣衫,蹇鸿舟大羞,立马拢起衣服就要起身,语气一冷:“岳堂主,你这是……你这是作甚?”然而他的力道哪里比得过岳甯,岳甯单是一只手就压得他动弹不得,他只得乖乖坐在凳子上。
他紧绷着身体,忽觉带着微微凉意的一只手在他背部轻柔的抚摸,陌生的触碰引得他肌肤一阵战栗,他明白岳甯的用意,可又觉羞臊不已,背部至耳朵都浸上血色,几次回头欲言又止,岳甯却嫌他多事,冷道:“你动什么动,我没叫你动你不许动。”
蹇鸿舟便僵在那里,低低应了一声:“是。”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那双手抚过的触感,明知道岳堂主是可怜他,才好心给自己上药,可是他竟然生起,生起那些龌龊的念头,他愧得把头压低,像是整个人都要钻进地缝去。
“好了。”岳甯这话刚出口,蹇鸿舟就像终于刑满释放般立刻穿上衣服,离开身后那淡淡的香气,一双眼睛只盯着地板,不去看岳甯的眼睛。
岳甯瞧见蹇鸿舟床上放着一把白玉箫,她奇道:“你还会吹箫?”
蹇鸿舟一怔,目光落至玉箫身上,神色温柔道:“我爹在世时常与娘亲琴箫和鸣,我耳濡目染,对琴箫略懂一二,只是近来,却不曾再碰过了。”
他抚着萧身,忆起往事,抬头才发现岳甯正静静注视着他,蹇鸿舟一笑,拿起萧就道:“我吹一首曲子给堂主听吧。”
他幽幽吹响,初时如珠玉跳跃,繁音渐增,清越悠扬似有无限少年意气,而后箫声忽然低沉下去,拂过沉沉的夜空,缥缈深远,似泣似咽,似悲似鸣,解不开其中缠绕的哀愁,又有诉不完的衷肠,惊动了古柏上的落叶,箫声渐弱,若有若无,终于流进溪水里去。
岳甯听他哀愁一曲,知他牵起往事,不由也叹造化弄人,好好的家一夕之间毁去,他从不识人间愁滋味的公子哥顷刻间坠落云端,体味人间悲苦。
一曲完毕,蹇鸿舟放下手中的白玉箫,忽而察觉屋内十分安静,他方才心绪激荡,现在情绪散去,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岳甯不说话,他只好自己寻话题,“岳堂主,会吹箫吗?”
岳甯摇头:“一窍不通。”
“我可以教岳堂主。”
岳甯本不想学,蹇鸿舟却不等她回话,像是找到什么事做一样,兴致勃勃从一个木箱里取出一支紫竹萧,道:“这是我以前做的,岳堂主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虽然比不得手上的白玉箫,可音色也清幽动听。”
岳甯接过,有些茫然。她虽于武道是个天才,可在音律上是一窍不通,照着蹇鸿舟的动作,只吹出破碎难听的声音,和蹇鸿舟比起来有天壤之别。
蹇鸿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岳甯冷脸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