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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打在桌上,冷道:“这些琐事无需向我禀报,按教规处置便可,下去。”
那名弟子却迟迟不动,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盖因其中一名弟子近来和堂主走得极近,周围都传开他是个红人,不日就要被堂主提拔上去,他不敢擅自处置,故而特地前来禀报岳甯。
“有事直说,磨磨蹭蹭做甚?”
“伤人者叫蹇鸿舟。”
岳甯面色一冷:“前因后果。”
“死者叫朱成,带了几人前去挑衅,蹇鸿舟不敌伤势颇重,后抽刀将朱成杀死。”
“两人之间有何过节?”
“属下打听到,再此之前朱成就伙同其他弟子排挤他,之前也有过拳脚相向,只不过都没有这次严重。”
岳甯方才以为蹇鸿舟仗着自己现在有几分功夫就去欺压旁人,现在晓得事情原委,就觉他并没什么过错,可按教规来说,同门自相残杀是重罪,既然错不在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岳甯道:“带去地牢关押两日,鞭刑二十,还有,朱成同伙也一并带入地牢,关押七日,鞭刑五十。”
可见外头的传闻都是骗人的,堂主竟对蹇鸿舟也不怜香惜玉,那名弟子恍然大悟,应声退下。
岳甯虽然觉得他不该罚,不过她公私分明,极其恪守教规,教规上白纸黑字,该如何就如何,绝不容情。且不过就是鞭刑二十,至多躺一两个星期就好。
地牢里不见天日,潮湿黏腻,老鼠蟑螂在草堆里乱窜,守卫见怪不怪,抬脚碾死一只蟑螂,熟练的拿起铁鞭,笑道:“我已向岳堂主禀报过,堂主说依教规办事,鞭刑二十,也不是什么重责,躺一躺就好,你可不要对我心有怨言。”
蹇鸿舟先前失手杀人,还没回过神来,他闻奉月教教规严格,本就心有不安,听得只鞭刑二十才松一口气,他低头看着掌心,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刀穿过血肉之躯的感觉记忆犹新,这是他头一次杀人,他闭上眼道:“动手吧。”
另外几个弟子铐在另一边,见着守卫手上泛着幽光的铁鞭时吓得跪地求饶,这么粗壮的铁鞭打在身上五十下,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守卫哪里管这么多,几道尖锐的惨叫声骤然响起,这点痛意和打通任督二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有天差地别,他只要咬咬牙就能忍过去。
守卫见他除了面色苍白,偶尔发出几声闷哼,风度不知比旁边那几人好上多少,他之前以为堂主是看上那张出挑的脸,现在看来不止如此,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得了宠,怕他记仇,守卫力道稍减几分。
这段日子不知何故,岳甯从每天晚上过来到隔天来一次,待着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有时候不到半个时辰就说有教务处理,萧珩几次问过墨意,墨意却是一问三不知。
他起了下山的念头,又因九华天鉴正冲击第四重,正是紧要关头才暂时搁置下,然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相信岳甯,可岳甯陪伴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又不好意思将心口不安宣之于口,她百忙之下还要抽空上山看他,他要是再给她添堵,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他满心纠结的坐在石洞口,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心底的不安愈来愈重,现在已是月上柳梢,她今天又不来了吗?
萧珩烦闷至极,索性从洞口一跃而起,几步飞上那处缥缈的山巅。微微的冷风拂过他的袖口,今天风清月明,星光正盛,若是阿甯现在在他身侧就好了,他低头看远处在云雾缭绕中不甚清晰的灯光,心底一酸,手上那把秋华剑差点落下去。
他正沮丧时,忽见一道紫色影子从半山腰腾身而上,他双目微睁,一扫失落,隔着数丈距离在山巅上遥遥喊她的名字:“阿甯!”
岳甯也看见他,几下就踩着崖壁而来,萧珩自己走时不觉如何凶险,看着岳甯却提心吊胆,生怕她一个不慎摔下去,待她准备上来时忙握住她的手臂拉她上来。
岳甯奇道:“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山顶来了?”
萧珩把心底的话吞下去,笑道:“今天月色绮丽,正好练功乏了,便上来看看山顶风光。”
岳甯循着天边望去,果真是月光如水,星光灿烂。二人在山巅之上并肩而立,仿若站在绚烂星河之中,低头望去万物皆如沧海一粟。
今天的风不激烈,很轻柔,萧珩看着她的双眼中溢满无可言喻的温柔情愫,岳甯眨了眨眼,心中一动,她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腰,抬头贴上他的唇角。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主动靠近他怀里,萧珩血液瞬间冲上双颊,浓厚的情愫蓬勃而出,情不自禁的回揽住她,温柔缱绻的回应着岳甯。几日来的不安委屈都在此刻一个吻中灰飞烟灭,萧珩情潮涌动,极尽缠绵的陶醉在唇舌之中。
第二十七章
两人席地而坐,萧珩揽着岳甯, 道:“阿甯, 自从我来了洛阳从没出去走过,等我出关后, 我们一起同游洛河, 再去白马寺看看好不好?”
岳甯倚在他肩头,懒洋洋应了一声。
萧珩垂头看她, 指尖怜爱的抚过她脸颊,岳甯觉得脸上有点痒, 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