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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那些弟子见了岳甯慌忙就要下跪,岳甯摆摆手,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条软鞭便在场上巡视。
那些弟子见她在此,方才懒散敷衍的动作转瞬变得虎虎生风,岳甯没打算放过他们,有心想震慑这群装模作样的饭桶,一鞭子甩在其中一名弟子身上,骂道:“下盘不稳,双腿无力,基本功是怎么练的?说出去丢我们奉月教的脸!以后每天扎马步三个时辰,如果下个月没有长进,你就不用来了。”
剩下的弟子战战兢兢,生怕岳甯注意到自己,几乎用尽平生力气对招,没过多久又听到鞭子啪啪打在肉上,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引起她注意,“我怎么不记得奉月有教这样的招式,你,也站去那边练。”
朱成见岳甯脚步一拐,朝这边走来,他却不觉得是针对自己,侧头嘲弄道:“小废物,女魔头往这来了,你完了。”蹇鸿舟正闷头打拳,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朱成却见那双靴子停在他面前,岳甯似笑非笑道:“你叫我什么?”
朱成吓得扑通跪倒,“堂主,弟子知错了。”
岳甯冷哼一声道:“你也滚去那边,下次再听到,你就别想活了。”
岳甯看到朱成旁边的蹇鸿舟,他一个长老的弟子怎么和他们在一起练功?
岳甯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晋长老没教你吗?”
蹇鸿舟却无视她的问话,依旧打着他那套不伦不类的拳法,岳甯一鞭子甩去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你是耳朵聋了?”
蹇鸿闷声吃痛,他本就心生闷气憋了几天,岳甯又这么高高在上的羞辱他,竟对着她怒目而视:“我在这里管你什么事!”
他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哪里吃过苦,原本那些人见他是长老弟子还都规规矩矩,可见晋林长老一面都不露,态度急剧而下,对他这个挂名弟子处处排挤,冷嘲热讽,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他,管事的睁一眼闭只眼任由他们欺辱,他本想忍一时,他们却越来越过分,蹇鸿舟心里那股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也不是晋林长老不管他,而是蹇鸿舟的基本功实在太差,需得沉心练好基础,才能修习一些高深的功法,蹇鸿舟哪里不知是这个理,他不是怨晋林长老,他是恨自己无能,报仇之事一直沉沉压在心上,他自己又进展缓慢,几天下来一套拳法都练不好,这些事加在一起全部堆压下来,也不知夜里哭了几回,而此时岳甯正触他眉头,他再也忍不下去,因而一股火全部宣泄出来。
第二十一章
岳甯也是心头火气,她不过好心问一句就得这人出口冷言,他一个小小的教众竟敢这么和她说话,真当这里还是他的明德镖局不成?她冷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便是我要杀了你,也是轻而易举,你天资愚钝,根骨极差,就算晋林长老肯教你,你又能学去多少?只怕再过五十年你爹娘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这句话正戳蹇鸿舟的痛处,他双目通红,眼神像是寒霜利刃般刺向岳甯,双拳捏着咯咯作响。
岳甯鞭子重重抽落,霎时他背上皮开肉绽,蹇鸿舟依旧倔强的瞪她,他这挑衅之举让岳甯不再顾忌晋长老,一脚踢在蹇鸿舟膝盖处,他腿一软,立时跪倒在地,紧接着背上又多出几道血痕,岳甯把玩着手上的鞭子,冷笑道:“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以前的少镖头?你既然入了奉月教,就给我守好规矩,既然你守不好规矩,目无尊卑,出言不逊,我今日就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以后冲撞了晋长老。”
那条软鞭初落时并不如何疼,可过一会,从骨头到肉传来的酸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不会让你痛不欲生,可那种酸痛却像是蚂蚁在你体内乱爬,你挠也挠不到,赶也赶不走。
蹇鸿舟蜷着身子,蓬乱的头发和脸上的血水黏在一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冒出鲜血浸湿他的衣衫,褐色的衣衫快成了暗红色。这些伤口有轻有重遍及全身,动一下都会扯到别的伤口。
他听见众人的嗤笑和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嘲弄他,笑话他,欺他,辱他,他就像一只关在笼子的猴子任人戏耍任人鞭打。汗水浸湿了他的眼睛,哪怕他背上伤痕交错,依然咬牙一声不吭,可他的手指陷进坚硬的地里,抓出深深的血痕,他就如焚焰中的人,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可当痛苦足以摧毁一个人时,他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正在岳甯也佩服蹇鸿舟心性坚韧时,忽然几道水渍滴落在地。岳甯似乎察觉到什么,她抓起蹇鸿舟的脸,他已经满脸泪水,他的唇上是因为痛苦而咬下的深深齿印,他的目里是极致的痛苦和恨意,他的喉咙发出小兽一样低低的呜咽声,她亲眼看见他如火的目光渐渐黯淡,那种自我厌弃的空洞茫然取而代之,就像是满身傲骨被人生生敲碎,而她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人正在被她毁灭。
岳甯瞬间收手,转头斥道:“你们就这么喜欢看热闹?我明天来时你们若还是今天懒散的模样,就自己滚出奉月教。”那些弟子被她冷声呵斥,纷纷敛眉收眼,不敢再看。
蹇鸿舟仰起脸,声音很平静:“打够了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