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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老爹老娘已经把她烧了吧。
秦舒窈焦虑得团团转,用手在桌上胡乱挠了几把,也没有起到什么发泄作用。
要说现在最让她心烦的是什么,那一定就是顾千山。
她每每想起这个人,都头疼不已,只觉得脑子里乱作一团,良知和理智天人交战,永无宁日。哪怕她这些日子来,有意躲着他不见,但光是想起来,就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个人乍看起来,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深挖下去,全身都是她看不透的谜。
如果说当初街头一见,她还认为是偶遇,毕竟是她顺手多管闲事,非要从那金员外手底下帮他,她无法说,连这也是他事先设计的。
但之后的事,她却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只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当初她说要聘他做驸马,如今回想起来,怎么想都觉得,他当时的态度简直像是欣然接受,全无对她的半点畏惧或忧虑。
而他进了公主府以后,似乎就致力于一件事——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去害人。
她有时候实在是很好奇,他难道真的像帝京市井传言的那样夸张,是什么神算半仙?他究竟能够算到多少事情?
但无论真相是怎样,他都是确确实实地,在给她添乱。
秦舒窈揉着眉心,苦笑了一下。
她当初真是善心发作,被愧疚填满,只想着把人圈在身边,万一将来被她害死了害残了,她好歹还能弥补些许,良心稍安。
现在看来,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天坑。
要是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无动于衷,任他继续街头算命,现在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用起她的巫蛊,早日灭国,早日回家,至于顾千山的死活,又与她何干?
何苦天天畏首畏尾,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一想到那天顾千山对她说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从不认为,长公主会不舍得我。”
她咧了咧嘴,无声地骂了一句。
为了他这个白捡的驸马,她现在事不能办,家不能回,放着巫女给的小宝贝不用,每天兢兢业业,自力更生,试图凭一己之力在大梁朝的江山上撕个口子出来。
这要是还不叫舍不得,她就把头掰下来算数。
但是一想到那天,他被她按在椅子上“惩戒”的场面,心却忽然又软了下来,在嘴边打转的骂人话都吞了下去,化作一声低叹。
亲都亲过了,那就是质的变化,要她再如何狠下心肠,还真是做不到。
“长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桃夭处理了那些奏章,正好进门,看见她四仰八叉的熊样吓了一跳。
秦舒窈揉揉脸,振作起来,“没有,来,你替孤去打听一个人。”
“谁呀?”
“那天我们见过的,羽林卫统领,何将军。”
第20章 第 20 章 设计勾引何将军。……
马车摇摇晃晃,载着秦舒窈往城北去。
她倚在软座上,一手支头,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一会儿的计划,直到桃夭轻声在一旁问:“长公主,车坐久了身子滞闷,奴婢带了些新下来的樱桃,要不要尝尝?”
秦舒窈心道,这晃晃悠悠通风良好的马车,实在没有什么能让她晕车的本事,但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很赏光地睁开了眼睛。
桃夭捧着一个漆木食盒,里面摆着一个银盘,银盘之上,樱桃颗颗殷红,个头都一般大小,饱满水灵。
当真好大的讲究。
秦舒窈刚要伸手去拿,手却忽然在半空停下来,由大大咧咧,改为含蓄扭捏,用指尖轻轻拈起一枚樱桃,送到嘴边,轻启朱唇咬下,缓缓吐出两个字:“甚好。”
桃夭狠狠地抖了一抖,手中食盒险些没掉在地上。
“长公主,”她苦着脸道,“咱们不一定得这样……”
“怎么?”秦舒窈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你也觉得演得有点过了?”
桃夭低头,“奴婢不敢。”
“孤也觉得有点恶心。”
“……”
秦舒窈慢悠悠吐出樱桃核,叹了一口气。
她忽然也觉得,自己可能出了个馊主意,但是路都走到一半了,现在打道回府,岂不白费。左右她也没有想出其他点子,那不如横竖先试试再说。
桃夭偷眼打量着她,犹豫再三,终究是小声道:“长公主,您真的要……”
“嗯?”秦舒窈斜眼瞟她一眼。
小丫头脖子缩得紧紧的,嗫嚅:“您真的要勾引何将军呀?”
嗨,这话说得,多欠考究,秦舒窈摇了摇头,在心里道,假如她是真的大梁长公主,这小丫头可能已经凉了十来回了。
但是,她今天心情好,也懒得装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说话不要这样难听。”她挑眉道,“什么勾引,这叫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