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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首个子嗣,自然是尊贵非常,妾身只愿他能平安降生,健康长大。”
秦舒窈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哦?你当真这样想?”
“千真万确,妾身不敢有所欺瞒。”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皇宫里的首位皇嗣,也可能……是你生的呢?”
淑妃一怔,脸色刷地就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你分明清楚得很。”秦舒窈居高临下看着她,“我朝的规矩,若无嫡,便立长,万一你能首胎得男,将来皇后又生不出男胎,你的儿子,便可成为我大梁朝的储君。”
她目光沉沉,俯视眼前的人,“新帝登基,太后可以安居宁寿宫,享天伦之乐,老太妃们只能挤在福康宫,晚年寂寞。你难道不想,为自己挣一挣前程?”
淑妃慌得都快跪不住了,拼命叩头,“妾身万万不敢,妾身从未想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秦舒窈微挑唇角,语气魅惑,“你慌什么?在孤面前,不需要装那些假样子来看。”
她踱了几步,慢条斯理,“孤不与你打哑谜,你若是有意除掉皇后腹中的胎儿,大可放手去做,孤可以保你。”
“长公主,妾身当真从未有过这般想头啊。”淑妃惶恐不胜,“求求您,若是妾身哪里做错了,让您不快,还请您明示。”
秦舒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蹲下身来,用三根手指拈起她的下巴,“你,当真不想?”
“妾身不敢有半句假话。”淑妃流泪道,“妾身自入宫以来,只想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度过此生,什么子嗣,什么老来光景,都是顺其自然就好,如何敢有这般妄念?”
“你忘了,昨夜皇上本是歇在你那里的,却让皇后一句腹内不适,硬生生抢去了,你还跟着陪了半宿。”秦舒窈凝视着她,“她是后,你是妃,终归处处矮一头,处处不自在,你便当真没有半点不平?”
淑妃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满眼惶惑,“妻妾有别,妾身安敢逾矩?何况皇上宽仁,皇后和善,太后也慈爱,妾身自入宫以来,深受皇家厚待,感恩戴德还来不及,绝没有半分怨言的。”
她被捏着下巴,显得极是楚楚可怜,仰头望着秦舒窈,“皇后娘娘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喜欢得和什么似的,待他出生后,妾身也定会倾力疼爱他,又怎会去害他呢?”
秦舒窈不由哑然。
这人怎么不按宫斗剧的套路走啊?真有人这样本分,甘居人下,连争一争的心思都没有?
不但如此,淑妃满脸泪水,还伸手扯住秦舒窈的衣带,“长公主,您听妾身一句恳求吧,因为早年一桩意外,您也恨了皇上这么多年了。若您没法不恨他,皇后娘娘和腹中胎儿却是无辜的,求您不要迁怒于他们,不要伤及孩子。”
“……”
秦舒窈站起身,淑妃仍拉着她的裙角不放,刚才磕头磕得狠了,此刻额前通红一片,很是可怜。
她看着眼前人,心中酸涩无比。
她也不是生来恶人,她在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也当了二十多年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但是眼前的境况就是,她必须昧着良心作恶,完成让大梁朝覆灭的使命,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又能怎么办?
这里的众人固然无辜,但难道她就不无辜吗?
假如她无亲无故,只身来到这里,那她多半会选择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认真过,在哪里都是一生。可是她还有父母,她要如何接受,此生再也见不到双亲,且让他们承受失去女儿的悲伤?
“长公主,妾身求您了,求求您……”淑妃还在不断恳求。
秦舒窈不发一言。
她不是个聪明人,想要不借助巫蛊之力,凭自己的本事祸乱朝纲,却又不懂政事,想来想去,只能从后宫下手,指望着宫闱不宁,能搅乱大梁的气数。
假如后妃争斗,龙胎在腹中遭到谋害,想必皇上定会大受打击,郁郁无法抒怀。
她原本以为,后宫女子,总有嫉妒不平,如果能被她三言两语鼓动,那她就只是助长了他人的恶念,好歹不是亲自动手,心里能略微好受一些。
可如今这个场面,她总不能逼着淑妃去谋害龙胎?
她忍住心中挣扎,绷着冷脸俯视淑妃,恶声恶气,“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淑妃怯怯懦懦从地上爬起来,顶着哭肿成桃儿的眼睛,向她告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舒窈只觉分外疲惫,闭眼长长一声叹息。
然而,还未叹完,就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长公主如此行事,心里真的高兴吗?”
她猛然一惊,急回头,看清来人时却忍不住挑了挑眉。
竟然是沈舟,那个乐师。
他正站在一丛修竹边,想是刚才就藏身其中,听她们谈话。
秦舒窈定了定心绪,冷冷一笑:“沈先生别来无恙啊。”
沈舟从竹林里绕出来,缓缓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