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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见长公主似乎并未留意她,只是神情严肃,眼睛定定地盯着一处。
她缓了缓神,堆起笑脸凑趣儿:“长公主亲自相中的驸马,奴婢哪能说出半句不好呀?”
秦舒窈的脸色却并未缓和,反而凉凉地挑了一下眉梢,“你觉不觉得,他有所企图?”
“这……”桃夭一时语塞。
这话不论怎么答,都注定落不了好。
幸好,长公主似乎也并不是真想听她的答案,只是拧着眉心沉思了片刻,忽然道:“你命人去查,顾千山的底细,在帝京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事无巨细,都一一报上来。”
桃夭连忙应了,见秦舒窈的神色稍有缓和,才略松了一口气,揣着小心道:“长公主,宫里传信来,让您得空去见见太后。”
“为了什么事?”秦舒窈边吃橙子边问。
“仿佛是,为了驸马一事。”
说这话时,桃夭的心还提在半空中。
长公主与太后虽是亲生母女,却多年不睦,是全帝京都知道的事实,二人相见,总是长公主玩横耍狠,太后苦口婆心,断称不上愉快,如今又牵扯了驸马一事,可谓是风雨未到,雷电先行。
然而与她预想中不同,秦舒窈却眼睛一亮,起身下榻,“好,那也不必改日了,趁着天色不晚,即刻就去吧。”
“啊……?”
直到车驾在宫门前停下来,桃夭也没想明白,长公主今日打的是什么算盘。
可秦舒窈的心底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些天来,关于真正的大梁长公主,与她的母后和皇兄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打探得差不多了,得出的结论是——这人的脑袋十足有毛病。
事情是这样的。
这太后娘娘,亲生的统共有一子一女,也就是秦舒窈和她的同胞哥哥,当年的太子。至于如今的皇上呢,是妃嫔所出,养在太后膝下的庶子,还从未想过染指储位。
几个孩子年岁相差不大,据说当年也曾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只是在秦舒窈十二岁那年,宫中设宴,邀请了许多世家子弟,饭后闲暇,一群孩子便往御花园里游玩嬉戏。也是不巧,夜里御花园半亮不亮,不知怎么的,竟让她的亲哥哥,太子殿下,从假山上跌了下来,这一摔还十分不巧,当夜就殒命了。
帝后悲痛之余,也无可奈何,只道是一场意外,命该如此,唯独秦舒窈耿耿于怀,对她同胞兄长的死久久难以放下。
她瞧着如今的皇上,就觉得是他觊觎太子之位,设计谋害了长兄,自己偷得了这天下。看见那夜一同游玩的世家子弟,就觉得她亲哥哥的死,他们一个也逃不了干系。
当夜离太子最近的一个,是谢家的公子,她以为嫌疑最大,后来想方设法寻到谢家一个错处,使他们获了罪,满门抄斩。
从前先帝在时,便常劝她,不要执迷于此,只是收效甚微。后来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她就越发乖张,把整个皇室乃至大梁都当做假想敌,连同她的亲生母后,也被她误会包庇新帝,愧对哥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秦舒窈对这种与人与己都过不去的行为,着实费解。
那天她继承原身的意志,送舞姬入宫,硬着头皮扮了一回恶人,就觉得十分为难——这背后的逻辑关系,她难以苟同,戏自然难演下去。
而如今,机会送到眼前了。
想必太后再怎么宠溺她,听说她竟要聘一个算命先生当驸马,还是忍无可忍,今日正是要将她召进宫来训斥。
那她就有了与亲人反目的缘由,往后害起人来,就能如鱼得水,心安理得。
她怀揣着这般美好期望,一路走进太后的宁寿宫,沿途宫人见了她,都像见到瘟神一般,纷纷畏惧行礼,退避三舍。
走进正殿,她却愣了一愣,屋子里坐得满满当当,除了太后,还有皇后和另一名年轻女子。
好家伙,这是开家庭大会来了?
皇后有孕在身,已经显怀,行动间多有不便,见到她来,还是热情起身招呼:“舒窈,快来这里坐。”
一旁女子匆忙行礼:“见过长公主。”
而她的愣怔被太后误当作了不悦,老人家向她招招手,好声好气:“舒窈,来和你皇嫂还有淑妃一同坐坐,一家人说说话。”
瞧瞧,多美满的一家子,原身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秦舒窈暗自摇头。连累得她也不得不昧着良心,来扮这个恶人,实现毁家灭国的大计,造孽呀。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她却只能演技精湛,冷哼一声:“不必虚情假意了,你们一家人团聚,哪里有我什么事?”
她说着,吊儿郎当向旁边门框上一倚,“说吧,找我什么事。”
“有话坐下慢慢说,这样站着哪里像话?”皇后和和气气冲她笑,“一路过来,路上热不热?坐下喝一杯茶吧。”
说着,就亲自走上前来拉她。
皇后肚子里怀的,是当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