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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意保护的缘由,烦不胜烦,却又甩不开这些牛皮糖,脸色愈沉。
几个同门见她这般冷眼冷色的神态,皆是一阵尴尬,却又不得不紧跟着这金贵的掌门之女,唯恐她遭了什么不测被长老们怪责。
气氛诡异的一行人便这么走近临仙镇中央。
何茯苓素来爱吃珍馐坊中的美味,此时见一向门庭若市的酒楼冷冷清清,便多看了一眼。
恰在此时,珍馐坊二楼传出一阵奇异的飘香,勾得街上行人食指大动。
昨日因宴席上那阵风波,何茯苓连向来喜爱的佳肴都不曾尝到半口,这时闻此香气,不由得心生幽怨,抬脚便往珍馐坊走去。
周围几个弟子连忙跟上。
未曾想他们居然在门口被人给拦住了。
看守的小二看见几人无妄宗弟子的服侍,更认出何茯苓掌门之女的身份,心中暗道要糟,却仍尽职尽责地弯腰解释道:“实在对不住,今日珍馐坊已被人包了场,仙长们来得不巧。”
不等何茯苓拧眉开口,她身后一男弟子先声夺人呛道:“你们珍馐坊既开了门,哪有不接待客人的道理!”
他们是什么人?平日无妄宗弟子的身份就足以令其耀武扬威,别说今日还有何茯苓在这镇着场。他就不信在这临仙镇还有人敢闭门不招待无妄宗掌门之女的。
看守小二见事态果真如他预料般,暗自苦笑,面上却仍得毕恭毕敬地赔着不是:“实在对不住,只是那包了我们珍馐坊的仙长确是不喜喧闹……不若几位仙长想吃点什么,我们珍馐坊做好了给您送过去,您看成么?”
那男弟子不依不挠,愈发嚣张:“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来你这珍馐坊已是赏你们脸面,居然敢叫我们在外面膳食?!那包场的是何人,叫他出来见我们。”
他自认无妄宗在修真界如日中天,没有值得犯怵的对象,故而跋扈更甚,无所顾忌。
何茯苓亦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被拦于门外,本气不打一处来,此时见这男弟子为自己出头,冷哼一声,不屑于看这两人争辩,却也立于原地没有离开。
看守小二冷汗簌簌,一时也不知是这无妄宗更不好得罪还是那九州首富甄家更强势些。
左右为难之际,忽闻二楼窗边传来动静。
底下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去,便见一衣着精奢华贵之人正斜倚窗前,手中纸扇半遮着面,其上“富可敌宗”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猖狂的大款气质扑面而来。
“哦?我当是谁在底下喧哗,扰了我一番清净。”甄友钱不紧不慢道,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脸色各异的无妄宗弟子,最后落在了凝眉不豫的何茯苓身上。
“是哪个不长眼的要让我出来见人,不知有何贵干啊?”他悠闲地晃着纸扇,语气和方才那男弟子的愤言慨语相比堪称温和,但流露出来的高高在上的孤傲姿态却如九天明月般叫人难以攀及,甚至生出些自惭形愧的狼狈感。
九州富豪世家养尊处优出身大少主的底气,可不是什么狐假虎威的弟子能妄想比之的。
修真界无人不知,甄家少主常年把玩在手上的木犀纸扇上就写着“富可敌宗”四个大字,纸扇几乎成了他本人的代表,见扇即见人。
纵然这纸扇有可能被仿制,但结合店小二的态度,再加上此时二楼那男人通身不凡气质,他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何茯苓没想到自己点背至此,竟然碰上了这只花孔雀。
无妄宗和甄家到底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一个是剑道之宗,实力名扬四海,另一个却是朱门绣户之家,掌握整个修真界最丰裕的灵脉资源,甄氏交易遍布天下,与各宗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业务不同,自然没什么可比性。
只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双方势力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好得罪谁。
如今情景,却是他们无妄宗出言不逊,挑衅在先了。
想至此,何茯苓不由得刮了那男弟子一道眼风,暗恼他嘴碎,害得他们落此境地。
先前还张狂不已的弟子没想到居然踢到铁板,一时手足无措,又被何茯苓一个眼神记了笔账,以为她不满自己犹疑退缩,骑虎难下。
其余几人亦是这么不尴不尬地立在原地,接受甄友钱的目光洗礼。
何茯苓见这群呆头鹅样的同门,恨不得抬脚就走,免得丢人,却又见到那花孔雀微妙的眼神,一股气哽塞在喉,只觉得此时离开倒像是认了输一般,咽不下这口气。
她便抬头,勉强挤出点笑意,说道:“甄道友一人也用不到这整座珍馐坊,不知能否让我等进入用膳?”她还是第一回 用这般示弱的口气说话,话音刚落便从心里涌出一股后悔与恼恨。
还不如方才直接走!
却见那花孔雀惊奇地抬了抬眉,收起扇子点在下颌处,似乎在考量什么。
对方审视的目光令何茯苓越发难堪,几欲要忍不住恼羞成怒动手。
甄友钱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番几人窘迫的姿态,心情大快,刷地一下又展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