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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看!”他忽然喜道,“老奴竟打出了一只吊睛大白虎。”
赵宸闻言,只略微抬了下眼皮,又垂眸去看手里的书。他斜斜靠着迎枕,又身着一袭广袖大衫,衬着他面上淡漠的神情,倒有几分风流落拓的味道。
苏禄钦讨了没趣,将那杯散了沫的茶放在赵宸眼前,叹气道:“今日便会见到六姑娘,陛下,您这是为何闷闷不乐呢?”
“无事。”
惜字如金。
嘴硬,苏禄钦在心里反驳道。
自家陛下不想说的时候,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他也不再纠结,而是侧身掀开车帘一角,透过此欣赏窗外街景。
片刻后,赵宸反而开口了,他深深的拧着眉头问:“苏禄钦,遑论是微微与朕置气,还是朕对她不满,最后低头的总是朕。”
“你会否觉着朕太没骨气了些?”
第70章 . 七十只团子 蛮缠
早市将要下集, 那些个走卒商贩挑着卖空了担子返家,途中偶遇卖葵花、柳枝儿的,少不得要停下来买上一两捧, 增加节庆氛围。
街边商户的门板上各自都钉着祛病驱邪的菖蒲和艾草扎成的小人,草药的辛香飘散, 只觉沁人心脾。又一转眼, 不远处有一对儿腰缠百索的垂髫小童在相互追逐嬉戏, 圆圆的小脸汗津津的,笑声清透入耳,苏禄钦不觉莞尔, 听得赵宸发问, 他转回身来, 略一沉吟道:“陛下此言差矣!”
“小吵怡情, 无论男女, 在感情中都应当包容、理解对方,如此才情深永寿。”
“六姑娘娴静,不似别家女子那般泼辣外放,正因此,陛下主动些, 热情些,也无可厚非嘛!”
“再则,若要计较感情得失,又有何情谊可言?”
苏禄钦的理论知识储备丰富,自觉担当起了为人师的角色, 妙语连珠似的,让赵宸颇有几分开眼。不过,他到底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难免会胡思乱想,继而患得患失,加之念及今日要与薛碧微见面,就又有些近君情怯的别扭,他抿唇不满道:“哼,这个薛六!”
“朕仅是不忿为何她总是不把朕放在心上,难不成平日朕未寻她时,她竟不想念朕吗?否则为何连赵宇与她平远侯府定下婚期这般大事,她都不置一词?独独留朕伤神难眠!”
苏禄钦苦口婆心道:“陛下当是走进了死胡同罢!”
“瑾王欲纳六姑娘进府一事本就让其甚感羞辱,您让她如何在心爱之人面前谈及此事呢?”
“先时她还公事公办的为朕支招呢!”赵宸郁闷不已,手里的书看得也愈发无趣,他随手倒扣在小几上,又道,“她就是与朕赌气呢。”
“今日必要同她说个明白,日后在不得这般忽略朕了!”
苏禄钦暗叹一口气,自家陛下饶是在人前英明神武,实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州桥两侧的柳荫下已经坐满了观看龙舟赛的百姓,偶有带着河水凉意的清风徐徐而来,倒也惬意。为防发生事故,开封府与五城兵马司特意增设守卫,十步一个,维持着汴河两岸的安全和秩序。
好些住在外城的百姓,从城门将开的五更天等到现在,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口干舌燥。
其中一拖家带口的粗壮男子抹了把脸上的粗汗,起身去街边小铺买吃食,与他一般情况的人很多,各自都自觉排着队等待。
明晃晃的日头一晒,手里的蒲扇直摇晃。
粗壮男子瞅一眼隔壁酒楼来往不停的达官贵人,奇怪的与他身后一青衣直的白面儒生道:“眼看着快到辰时了,怎的还未见天子御驾?”
前面的瘦小男子听他问,主动回头搭话,“许是快到了罢!”
此时又过来一白胖男子,大摇大摆的,闻言露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你们几人还不晓得?”
“可有甚内情?”
见几人齐齐望向自己,白胖男子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眉飞色舞道:“我舅家的一位表情在参知政事府当差,听许夫人跟前的婆子碎嘴,道是陛下近来龙体有亏,今日应当不会亲临汴河啦!”
“当真?”那白面儒生紧开口慢张言的,“春闱过后,昭王殿下还政于陛下,不正是因着陛下大好的缘故?这才几日,怎的又病了?”
那瘦小男子嗤声道:“你这后生,瞅着你年岁不大,想来还不知陛下先天不足罢?其时先帝恐其早夭,便亲自带在身侧,以真龙之气相护,陛下直至六岁才出得福宁宫。”
儒生茫然摇头,他到汴京不过半月之久,宫中秘幸自然无从晓得。
“怎的,这先天不足还有甚说道之处?”粗壮男子很是好奇,只催促对方莫要吊人胃口。
眼下轮到瘦小男子显摆,他轻飘飘的瞥了先时那白胖男子一眼,而后道:“我祖爷爷年轻时曾供职司天监,后得罪小人被罢官。”
“我听他说啊,陛下之所以是这短寿之相,正是因着先帝爷年青时征战在外,杀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