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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身子,裹着自己的被子,往赵宸那边挪了挪,斜眼看他道,“我也不困了。”
廊檐下的宫灯被风吹得左摇右摆,透明丝质的灯罩也被雨水浸润,使得内里的烛光带着一层层朦胧的光晕。
赵小宸有感而发的小声叹气,“好想姐姐,更想父皇。”
随后他再次向赵宸确认,“姐姐真的不想要我了吗?”
“嗯。”赵宸随口应到,似乎觉得不妥,顿了顿还是对他说出实情,“太皇太后拿她当棋子,故而有意让她入宫。可是她不喜被束缚,又无力反抗皇权,便决心遁走京城,若是顺利,日后你二人恐怕难有机会再见了。”
“可是…”赵小宸还这般小,在有限的记忆中,除了懵懂婴孩时期母后仙逝,后又莫名来到现在的时空,被迫离开父皇,他还未与亲近之人有过分离,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眼中不禁又酝酿出泪意,瘪着小嘴就要哭。
赵宸斜了他一眼,“闭嘴。”
赵小宸忍了又忍,带着哭腔道:“可是,待姐姐安定以后,你可以送我去看她呀?”
“你不想回去?”赵宸突然问,“你贵为一国太子,有关社稷根本,突然莫名消失,父皇定然心急如焚。”
“你有法子了吗?!”赵小宸闻言兴奋不已,甚至甩开了方才的悲伤情绪,一把抱住赵宸,“我想回去!”他自顾自道,“一进到这福宁宫,我便想到与父皇相处的日子,他教我读书,还哄我入睡。”
“虽是偶尔严厉了些,可我还是不想与他分开。赵宸,你何时能送我回去?”
“应当快了,明日宣灵空进宫问上一问便知。”
“哦。”
原来还是没有法子,赵小宸有些失望,他忆起自己想问却一直没敢提的事,眨巴着大眼睛,抿了抿唇,终是道:“你十七岁便登基了,父皇…”
赵宸不得不承认,自己年幼时是个小哭包。
赵小宸又哽咽了,晶莹的泪珠应声滚落,“父皇、父皇竟正值壮年便驾崩了么?难不成他得了甚不治之症?”
“都怨我。”赵宸神色淡然,却不难听出他的语气里隐含的悔意。
“为何?”赵小宸包着眼泪,认真问。
与赵小宸说了,兴许他日后会有堤防,还可避免悲剧。即使再不见父皇的音容笑貌,但只要知道他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能够健康长寿,也足够让人心满意足。
如此,赵宸缓缓道出当年之事。
成宗朝,乾启四十二年冬,经过数十年修养生息的羯族撕毁与大殷盟约,南下挑起战火,所过之处大肆劫掠,致使西北边境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时年尚在潜邸,只及弱冠的先帝临危受命,领兵出征。羯族来势汹汹,即便大殷兵强马壮,粮草丰沛,战事也一度胶着。
后来还是先帝兵行险招,趁夜偷袭敌军后方,才解了当下困境。他也因此中了一箭,精铁制成的箭头贯入他的胸腔,与心脏差之毫厘。
其九死一生,从鬼门关捡回一条性命,却也落下病根。年轻时还不显症状,直至步入中年,身子便每况愈下。
先帝年号承德。
承德一十九年,他再次病倒。经太医诊断,虽无性命之忧,状况却不容乐观。
彼时赵宸亲赴江南,督查当地官员治理水患。他收到急信后,没敢耽搁便赶往京城。不曾想,在半道遭遇了来路不明的截杀。直至随行一干亲卫损失殆尽,他才得以突围。
赵宸意识到京中有变,故而在摆脱刺客追杀后,他径直前往河北大营调兵。待他与援兵到达汴京时,意料之中的发现京郊大营已经叛变,且从皇城司手中接过了城门守卫。
强行攻城一日后,赵宸长驱直入京城。大内内外由殿前都指挥使严密把守,经过又一番恶战,一应反臣才得以伏诛。
始作俑者是三皇子赵容,他很早便心有不轨,只瞻前顾后,不敢有所动作。忽遇赵宸外出,先皇又病重的情况,他自知不可失去良机,从而匆匆起事。然计划不够周全,漏洞百出,很容易就让赵宸拿捏住破绽。
一场闹剧般的谋反很快落幕,先皇却为此怒火攻心,昏迷不醒。
待再次苏醒,他深感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果断退位于赵宸。
先皇强撑着到那年正月,见小儿掌控下的朝堂还算稳定,心下一松,便驾崩了。
“我离京前,父皇就已感染了风寒,时时咳嗽着。若非我一意孤行要远赴江南肃清当地官场,父皇不会拖着病体劳累,赵容也不敢趁机作乱,埋下祸根。”赵宸缓声道。
久久不见赵小宸言语,他侧脸去看赵小宸,发现这小家伙呆呆愣愣的,“三皇兄…竟会谋反吗?”
“这有何奇怪?”赵宸道,“赵容的母妃凭借娘家势力在宫中横行霸道,她嫉恨母后椒房专宠,早有扶助赵容上位的心思。赵容憨直、无甚心机,却是毫无主见之人。他的母妃长年累月向其灌输权力、皇位等不臣的思想,他很难不受影响。”
赵小宸被先帝亲自带着长在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