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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又问鸾月:“你可知赵宇将朕的玉佩放于何处?有何作用?”
鸾月神情凄楚, 身子几乎与阴冷的地面贴平, “奴婢不知, 瑾王,瑾王他从不与奴婢说甚要紧之事。”
她年长赵宇三岁,对方又是天潢贵胄,乍然见到他主动来寻,又听他那泠泠之音在耳边倾诉他的心悦之情, 此上种种,足以让鸾月晕头转向,再无深思的余力。
况且,赵宇神出鬼没,两人见面的时日也无定数, 是以她总是忐忑又害怕,既恐他厌烦了自己,又忧心被旁人发现她与福宁宫外的人勾结。
“呵。”赵宸神色莫辨, 不再与她多言,转而起身走出地牢。
更深又春雨淅沥。
苏禄钦追上来,将披风罩上赵宸的肩,问道:“陛下,是否将鸾月放回去,问清她与瑾王何时幽会、几日一次、在何处,以便瓮中捉鳖?”
“关着罢。”赵宸拢了拢披风,意兴阑珊道,“赵宇虽是荤素不忌,只但凡达成目的,往时的甜言蜜语瞬间便成了过眼云烟,如今鸾月想来已是他眼里的弃子,无甚用处。”
苏禄钦低声叹道:“老奴当前最为担忧的是,陛下之事皆为宫中密幸,瑾王又从何处知晓内情?莫不是他寻来甚方士,想用那邪门歪道之术谋害陛下?”
雨幕潇潇,雨珠落地成花。
两个小太监各提一盏宫灯在前引路,烛火倒映在地面,氤氲出朦胧的影子。
赵宇闻言眸光暗沉一瞬,“想法子再探瑾王府。”顿了一顿,他又道,“夷山之事,命卿九明日与朕禀报。”
“老奴明白。”
…
春闱过后,昭王赵瑄还政于赵宸。
他无事一身轻,又得皇恩眷顾,趁春光熠熠,广发请帖,于金明池设宴款待世家贵族,平远侯府也在其列。
红杏枝头闹,黄鹂鸟儿叫。
薛碧微着粉色春衫,肩搭披帛,头发梳环髻,鬓边簪花,眉间印花钿,手腕上一支透水的翡翠镯子,全然应了那句“皓腕凝霜雪”,整个人活脱脱像从古画上走出的仕女。
她牵着赵小宸的手,在喻杏的陪同下行至侯府大门。
老夫人与侯爷夫妇未至,大房的姑娘们已在门房处候着。此处阳光不至,掩在阴影中,透着几分清冷。
薛映秋自苏隽出事后,郁郁寡欢多日,好容易有所缓解,近来又因为他名落孙山的潦倒际遇而愁眉不展。
是以即便薛妙云在旁叽叽喳喳的说道薛月婵,她也充耳不闻的不做理会。
“月姐儿,你如今愈发寒碜,与我虽是一母同胞,却是连我与娘亲的半分优点也未学到…”
如今许芊芊臭名昭著,又在大理寺受审,无人压迫使唤,薛妙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容光焕发,且还精心打扮过,钗环叮咚作响,衣衫用的是名贵的彩锦,绣以金线花纹,端的是富贵逼人。
听得动静,薛妙云回头看向薛碧微,上下打量后,忽而阴阳怪气的挤兑道:“不过是去游湖罢了,微姐儿这般隆重,莫不是忘了自个儿尚在孝中?”
薛碧微还未搭话,赵小宸就挤眉弄眼的对薛妙云做鬼脸,很是不屑的模样。
此时,许氏掺着老夫人在前,侯爷薛文博与他的妾室崔香菱带着云哥儿在后,一行人缓缓走过来。
方才薛妙云的声音不算小,众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眼神严厉,语调透着年迈的沧桑又带着威严道:“我朝礼法不及前朝严苛,且微姐儿不日便要出孝,如何打扮不得?”
姐妹几人齐齐向长辈行礼,末了薛妙云嘟嘴嗔道:“祖母,孙女不过是使好心提醒微姐儿罢了。在咱们府里花枝招展的倒也无碍,可若是出了门,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她不守规矩,甚至会累及祖母的声誉!”
老妇人闻言,手中仙鹤杖一顿,喝道:“你只看到旁人的不足,自以为一身珠光宝气,便有了雍容华贵之气,却不知与那现眼的孔雀无二!”
她说着看向许氏,不满道:“你这做娘的是如何教的?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春日宴,昭王见了,岂不是认为我平远侯府意在用家里的姑娘去笼络人心!”
昭王行宴,自然不是等闲世家可比,各府的姑娘谁不是使出浑身解数要做最亮眼那个?老夫人如此说,自然是有失偏颇。
不过她近来一贯如此,遑论薛碧微有理没理。尤其在秦谡蟾宫折桂,又被钦点为新科状元后,老夫人愈发殷勤。
她打的是甚如意算盘,薛碧微心知肚明。
许氏见势头不妙,赶紧觑了薛妙云几眼暗示她莫要再火上浇油,而后与老夫人说好话道:“母亲,全是儿媳的不是,本以为云姐儿是大姑娘了,知晓礼数进退,结果仍让她闹了笑话。”
“奈何时辰也不早了,待上了马车再让云姐儿重新梳妆,母亲,您以为如何?”
老夫人沉着脸,未置一词,算是应允。
没了许芊芊那道阴影,薛妙云本以为今日可在这春日宴上大放光彩,谁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