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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匆忙,没有通知,宋迟秋以为他家里人都早就回各自房间了。
    没想到,一进客厅,两人就对上了祁询的父母,还有,祁越。
    祁询也没想到他们都在一起,怔了怔。
    正和旁边人哭诉着的中年美妇看到他,眼睛顿时红了,祁曼抛下祁父,过来就往祁询身上锤了一记,不轻不重。
    “你还知道回来啊!”祁曼声音都气得发抖。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宋迟秋,唇张了张,却只能狠狠剜了自家儿子一眼。
    祁询声音轻柔,“妈,我以后也会经常回来的。”
    他看了眼宋迟秋,宋迟秋从一进门就没说话,平时耀武扬威的omega现在成了寡言的小鹌鹑,打招呼都不知该怎么打了。
    “爸妈,你们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祁询很自然地拉过宋迟秋的手,让他坐下,“迟秋来跟我住一段时间,不会太久的,等他的事情忙完之后我们就走了。”
    “……?”
    祁曼一口气没顺下来,眼前一黑,还好祁父眼疾手快拽住了她。
    听完祁询的话,素来温吞的祁父都忍不住动了怒——
    “小询,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你这是要把你妈气死吗?在网上开个玩笑就算了,你居然……”
    “我不是开玩笑。”
    “呵,他可不是玩笑呢。”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
    宋迟秋抿着唇,看到满眼讥诮的alpha。
    祁越冷笑一声,视线落在他们身上,虽不甚锋利,却像是冬日里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让人寒到心底。
    空气中的火药味恍若实质,祁曼来不及生气,便无所适从起来。
    “阿越啊,这……”
    祁曼怎么都想不到自家儿子做出那么离谱的事儿,居然把自己的嫂子给领回了家里!
    她不喜欢祁越是之前,但现在,祁越不计前嫌帮了她那么大的忙,让她度过难关,她对着祁越羞愧还来不及,怎么能让自家儿子做出这种不啻于打脸别人的事情。
    幸亏现在大哥他们不在,不然,她怕按祁老爷子那暴脾气,把祁询赶出家门都是有可能的。
    祁曼越想越慌,忙拽祁询,死命地想把他拉过来,和宋迟秋保持距离。
    “小询,你给我过来!你别跟你哥开玩笑了,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快跟你哥道个歉,改天把那直播的视频删了,发个声明,说是开玩笑啊。你…快说啊你!”
    祁询表情平静,不动如钟。
    祁父颤着手。
    “小宋?你以前在我们祁家的时候,我们可没少照顾过你。你说一句话啊?”
    宋迟秋动了动唇,却只能说出一句——“抱歉。”
    祁曼双眼圆睁,气得几乎昏厥,“你、你把我儿子怎么了?宋迟秋!!”
    “好了。”
    祁越不过是例行回这里住一天,祁家人都知道他今天会回来。
    祁询选择现在带宋迟秋回来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祁越并没有动怒,他站起来,视线只是落在他们俩身上一瞬,便转回来。
    “我回去了。”
    男人的声音沉沉,脚步不停。
    走到祁询身边的时候,祁越顿了一下。
    祁询静静地看着他。
    祁越忽然笑了,“小子,你真行啊。”
    他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眼底看不到一丝笑意。
    祁越说过之后,忽然转头看了宋迟秋一眼,那目光像是锐利的刀子直直地刺过来,让宋迟秋一瞬间感到心悸。
    宋迟秋攥紧了衣袖,手心的汗不知何时湿透了。
    耳边的喧闹听不清,祁曼哭闹着,要找他这个迷惑了自己儿子狐狸精算账。
    尖利的红指甲差点滑到他脸上,都被祁询和祁父拦住了。
    宋迟秋脑子里乱极了,系统宕机一样,他呆呆地站在一边。
    错了,一切都和预想的不一样。
    哭闹声渐渐平静,宋迟秋不知祁曼是何时被祁父拉走的,回过神来,客厅一片狼藉。
    花瓶的碎片落了一地,脸生的女佣正小心翼翼地打扫着。
    眼前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祁询的声音有些疲惫,“走吧。早点睡。”
    他依旧温柔。
    “……”
    宋迟秋抬头看向他,眼中空荡荡地,看得祁询心底蓦地一疼。
    “他走了。”宋迟秋喃喃。
    “明天再说。”
    “他走了。”
    宋迟秋不甘心地重复,他满脑子都是祁越临走时看他的那一眼,好像,他已经再不值得他的回顾一般。
    宋迟秋忽然站起来,连手机都没拿,就往外跑,“我要去找他。”
    祁询去追他。
    手腕处传来一股大力,要把他拉回去,但宋迟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把祁询甩开了,他只念着一句“我要去找他,我要找到他的。”
    他有种直觉,如果,这次他找不到祁越的话,他就彻底和祁越再无瓜葛了。
    165 酒鬼
    汽车的踪迹早就无影无踪,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燃油的味道。
    宋迟秋漫无目的地走,走了一阵,如擂鼓般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转身去看,身后孤零零一片黑,身旁只有寥落的几盏街灯。
    祁询没有再拦他,年轻人给他披上了围巾之后,便目送他离开。
    围巾的温度慢慢变冷了,宋迟秋裹紧了围巾,打了个冷战,路边驶来一辆出租车。
    车窗摇下,操着北方口音的司机喊他,“喂,年轻人,要去哪儿啊?这天儿可冷着呢。”
    宋迟秋下意识回,“我去找个人。”
    “行啊,上车。”
    司机嗓门大,人也热情,宋迟秋不知怎么了,听他说上车,就稀里糊涂地跟上了。
    刚一上车,便被塞过来一个暖手袋。
    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看着那暖粉色暖手袋,招呼他,“我媳妇儿非要带的,我自己是用不着,看你在这冷风里吹了一阵了,暖暖吧。哎,对了,你要去哪儿?你那朋友住哪儿?”
    “他住在……”
    宋迟秋正要说出地址,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了。
    直觉告诉他,祁越不会回祁家的,他现在去了也是白费力气,甚至可能被蹲守在附近的狗仔抓个正着。但,他还能去哪儿呢?
    “怎么了?是不清楚地址吗?”
    司机从内视镜里看他,忽然觉得他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