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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不自知,所以他才会怀疑。
可,如果事实是明涟身上有缺陷,只要不喷掩盖剂就会有信息素溢出的话,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他不是被诱发泄露信息素,而是,只要他把自己后颈的信息素掩盖贴给拿开,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祁越身上沾染到他的信息素,而以自己对他的信任,是不会怀疑是他用这种事情来说谎的。
宋迟秋一阵头晕目眩,紧紧攥着手里的水杯。
“明涟,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这很重要。”
明涟看到他的眼角慢慢泛红,omega眼中汪着的一团水闪着细细光泽,他从没见过宋迟秋这样。
脆弱,多愁善感,这本不是他的样子。
心口又痛了起来,这些天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来气,直到被拆穿,明涟居然觉得如释重负。
他放下了所有伪装,静静地坐在宋迟秋的对面。
“是。我那天,摘掉了信息素掩盖贴,在回去时才又重新贴上的。”
“……”
“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幸福。”
为什么,那么幸福的人不会是他。为什么宋迟秋可以轻而易举得到那么多人的爱,他只是很嫉妒,嫉妒到,冲昏了头脑。
154 承认
夜色沉沉。
宋迟秋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路灯的光暖黄明亮,拉出他长长的影子。
站在门前,宋迟秋还没敲门,忽然映入眼帘的一张稚嫩小脸已是满脸灿烂笑容。
“小舅!”
金果果等他回来都好久了,一扑腾钻进了他怀里,抱住大腿,撒娇道,“舅舅,说要给我带的果冻呢?我都等了好久了。”
“……果果,抱歉,舅舅忘记了。”
宋迟秋现在心上乱得很,连早上答应小侄女要给她买果冻的事情都忘记了。
小女孩肉眼可见地失落。
“啊?怎么忘记了啊……”
“果果,别缠着舅舅了,舅舅最近忙,忘了就忘了。”
宋锦系着围裙正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他们的谈话,便拉过小女孩,安慰道,“等明天妈妈送你上学的时候,再去给你买,好不好?”
“好、好吧。”
小女孩很懂事,只是失落一瞬,便主动过来拉宋迟秋的手指。
“舅舅,今天不吃果冻了,咱们一起吃饭吧!”
“好。”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各色美味菜肴,但宋迟秋却没什么胃口。
宋锦转身从厨房里端来一道清蒸鲈鱼,菜便算上齐了,桌边两大一小,三个人,显得有点冷清。
见宋迟秋坐在桌前愣着,宋锦以为他是想问方明俊为什么不在,便一边递给他筷子,一边道,“明俊他这几天回家去看他爸妈了,不回来了,不用等他,我们先吃吧。”
宋迟秋低下头,“好。”
“……”
察觉到他周身的低气压,女人眸色一闪,便压下视线,耐心地教着果果怎么吃鱼。
饭后,宋锦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把盘碗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手。
“果果,你回房间去写一会儿作业,妈妈到九点钟的时候,再去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好!”
女孩很乖,点了点头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宋迟秋声音低低地,“姐,我也回房间了。”
“我跟你一起。”
“嗯?”
宋迟秋愣了愣。
宋锦不言,只是拉起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回了房。
手心传来的触感细腻而温暖,带着淡淡的香气,是宋锦身上独有的味道,宋迟秋每次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都会觉得格外安心。
好像,一回到家,外面的所有疲倦和不悦都烟消云散。
但这次,宋迟秋却怎么都无法让自己安心了。
“姐姐,你找我有事情要说么?”
宋迟秋不想让她担心,他驾轻就熟地在脸上勾起一个微笑,声音轻快,“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啊?我今天可累了,姐姐你先去看果果写作业吧。”
“果果现在可乖了,不用我看着。”
宋锦看着他的目光柔和又深邃,如水一般,似乎能轻易揭开他的伪装,“迟秋,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你今晚回来之后,一直都很不开心。”
“……”
“我能感觉出来的,你心情好与不好,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她这个弟弟演技精湛,面对记者们的时候不动声色,可以让人把假的都当成真的,但,存在于血缘里的羁绊是怎么都抹不掉的,宋锦往往只靠直觉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迟秋,你现在情绪很不好,和那天你从祁越家回来时一样。”
“姐…”
这个名字一钻进耳朵里,宋迟秋心头猛地刺痛了一下,不自觉闭上眼睛,“别提他了。”
“还放不下吗?外面都传,是祁越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是。”
宋迟秋这次否认得比以往都要快。
宋锦静静地看着他,“你之前并不这样维护他。”
“我……”
宋迟秋张着唇,说不出话。
是啊,外面早都传疯了,他们宣布结婚又忽然分手,自然惹来不少人探寻。而祁越早有出轨的前科,所以,把脏水泼给他理所应当。
他当初不也是因为祁越有过不光彩的历史,所以才没有相信他么?
宋迟秋脸色白了几分,攀着床沿的手手背上青筋隐现,“姐姐……外面那些说的,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
“我知道,秋秋,你现在终于愿意跟我说这件事了吗?”
宋锦坐在他对面,并不逼问,只是安静地等着他告诉自己。
宋迟秋和祁越分手的事情,她问过很多次,但宋迟秋总是三缄其口,她也只能作罢。
这次,她想宋迟秋反常的状态肯定也与祁越有关。
等了一会儿,omega终于在她面前卸下了伪装,艰涩开口。
“姐姐,我好像做了一件很错误的事情,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宋迟秋放下面子,承认了这个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是我误会祁越了。”
“……所以,你们分手并不是他的原因是吗?”
“是我。”
宋迟秋鼻头酸透,他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恨的事情,他误解了祁越,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壮士断腕。
真是、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