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诫过她以后不准再犯。她平日里最爱和其他的豪门太太们攀比,现在却因为怕听到闲言碎语,终日躲在房间里,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祁询虽没有因为母亲的错误而被迁怒,但自从他的手伤了之后,祁家人待他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惹得青年心里敏感。
祁正野咳了一声,暗示祁越不要问了,好好吃饭。
而祁询什么也不说,不为自家母亲辩解,也不说自己怎么样。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
祁越在饭后被祁正野叫去,说要和他讨论下个季度公司要开发的几个新项目,祁越说自己一会儿就去,餐厅里只剩下他和祁询。
“说吧。”祁越又在他身边坐下。
他看出祁询对他有话要说。
祁询把刀叉放下,看向他,“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祁越哂笑一声。
“我都来到家好几天了,你就住在我隔壁,你想问什么大可以直接问,你这样,我确实猜不到。”
“我想知道你和宋迟秋那天发生了什么。”
祁询在晚饭前就看到了那段疯传的视频,他在确认了几遍视频不是伪造之后便一直想问祁越,问他到底为什么忽然就变了。
祁询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闹别扭,但在看了那段视频之后,他意识到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
祁越像是不认识宋迟秋一样,和聚会时判若两人,用那种陌生又冷淡的眼神看着宋迟秋。
他当时便想,宋迟秋一定会很伤心吧。
虽然,他没有什么立场去心疼宋迟秋。
“祁询,你不该知道的最好就不要知道。”
“为什么?”年轻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避讳,他蹙眉道,“你不是很喜欢他吗?那又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我想知道原因。”
“我说了,你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你在逃避什么?”
“祁询——”
祁越额前青筋隐现,压抑着怒气,冷声道,“别得寸进尺。我对你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
150 我会信你
这句话一出来,气氛顿时冷了几分。
年轻人坐在他对面,目光沉静,“你终于说出来了。”
祁越哂笑一声。
“这些应该是你安排的吧。帮我妈填了缺之后,再找人不经意地告诉爷爷他们,这样,你人情也尽了,其他人对你也会有所改观。”祁询说,“其实,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也装作很在意一样,说实话,你根本不在意我妈被骗得多惨吧。”
“说得不错。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祁越没有否认,却是很干脆地承认了。
“在你跟宋迟秋说,我家里现在情况不太好的时候。”
祁询慢慢说,“你知道的,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告诉我我妈捅了多大的篓子。之后,不论是你要帮我妈还是做什么,都会由他的口中被我听到。”
祁越听他说着,脸上没多少表情。
他终于卸下了伪装,“既然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小姑?她现在,应该还很感激我。”
让被自己亲手下套跌得惨烈的人还把自己当成恩人,这种感觉很奇特,祁越有时都觉得好笑,偏偏要不动声色。
他以为自己这一出戏演的还不错,却不知道有个人始终冷眼旁观。
祁询的回答让他意外,“我妈要强了一辈子,让她这时候跌个跟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现在不会再动其他的歪心思。”
祁询的眼眸一片墨黑,明明那么年轻,却比许多年长者还要沉稳。
他轻声道,“我不会和你争什么的,你可以把接下来的手段收起来了。至少,不要碰我的家人。”
祁越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祁询皱眉,“你还要什么?”
“要什么?我要的你给不起。”祁越随手拿了罐冰饮料递给他,拉开易拉罐,声音淡淡地,“收收你的担心吧。我没打算做什么。”
“……”
祁询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他最爱喝的口味。
祁越单手扯了扯领带,把领带扯松了些,西装外套也脱下,一身的束缚终于解脱不少。
男人舒了口气。
他倚在桌前,看着不远处的夜色,若有所思。
“以前也没见你的话那么多,现在倒是急了,早做什么去了?”
祁询只是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我妈现在虽然不会提集团继承的事情,难保以后不提。而且,大伯他们也是……”
“小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有时候,话要分成两半来听。”
有人说他公饱私囊贪污集团财产,也有人说他暗中穿插心腹,早就架空了整个集团,前半句是空穴来风,后半句,祁越确实做了。
但,总有人觉得一个谣言是假,其他的也都是假的。
祁越不会把所有希望寄托到一个对他早已没什么亲情的家里,在外人眼里,他任劳任怨为集团工作了那么多年,却只是被家里人当成赚钱机器,没人领情不说,稍有不慎还要赔得干干净净。
可事实上,他早就为自己谋好了退路,就算家族的继承人不是他也没关系,那不过是一个虚名,他还会是祁氏集团实际的掌权人。
这些话现在说与祁询还太早了。
祁越回头看了眼祁询,说,“你只要知道,你从来没打算对你动手就好。其他的,你也没条件管我。”
“好。”
祁询也答应得很爽快,“我不再问你要做什么了。”
两人难得这样轻松地在一起聊天。
祁询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祁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时不时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还有三分钟。”
祁越倒计时,“还有什么话尽快说,我和我爸谈过项目之后就要回去,之后也不回家住了。”
祁询陡然沉默。
这样的沉默让祁越顿时拉下脸色,“你不要说,你还想问我和宋迟秋吧?”
“为什么不呢?”
“艹。”祁越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男人的脸上显而易见的烦躁,今天在看到宋迟秋后一直没能平静的思潮又被撩起,祁越咬牙道,“好,我就说一遍,是他要分手的。难道他都说了不结婚了,我还要去求他回心转意吗?”
以前的他也许会,还希冀着宋迟秋会回头,但,现在的他已经死心了。
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