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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夏天的,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儿挤在一起,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老旧的落地风扇吱呀呀地吹,明涟身量单薄,被推搡到后面也默不作声。
    也许是从小就被教着唱歌跳舞,他很少和同龄人一起玩,所以,也总是被排挤在外面。
    那个夏天前所未有的炎热,跳舞的衣服穿了没几分钟就湿透,热而黏的汗水凝成豆大的珠子往下掉,明涟跟着一起排练了好几天,最后上台的时候只能机械地做着动作,睁大着眼睛不让汗水模糊视线。
    被簇拥在中央的修长身影被打了光,看不清模样。
    但,明涟听到他的声音,很好听,那人唱起歌来,就像唱片里一样。
    他只想着等着一首歌结束之后,可以去休息,却忘记其他伴舞都已经退场了,他却依旧留在台上。
    那时候的他一定很难看,身上全是汗味,头发都沾在一起,而那道身影却朝他走过来,牵起他的手下了台。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那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又瘦又小的少年脸颊是铜一样的红,由于缺水和酷热,嗓子发不出声音,眼前也是一阵发黑。
    他手心全是汗,怕脏了那人的手,但那人却坚定地拉着他去了休息室。
    动作那样温柔,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也许他对每个人都这样,但那时候,明涟甚至有一瞬间错觉,以为自己是被这人珍视地捧在手心里的。
    活动上被邀请来的嘉宾比他们这些拿着微薄薪酬的伴舞待遇要好得多,一个有着独立空调的大休息室,有沙发有床,有洗手间,角落处还有一个冰箱,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饮料水果。
    青年用浸过水的冰毛巾给他擦了手和脸,还倒了一杯水让他慢慢喝,说他现在喝冰会伤了脾胃。我
    休息室里零零落落地还有几个没登台的人,各个打扮光鲜亮丽,笑着跟青年打招呼,问他怎么带起来孩子了。
    青年回他们什么明涟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青年蹲下身跟他低声说让他在这里休息,然后让其他人照顾他一会儿。
    之后,青年匆匆出了门,就没有再回来。
    明涟后来问了人才知道,他叫裴均,是T市一中刚毕业的学生,刚被保送去了国内最好的表演院校。今天是因为有嘉宾有事没来,而活动举办方认识裴均父母,所以临时找他来凑数唱了首歌,现在就要回去补表演课了。
    这个名字,就这样记了很久。
    他还没来得及考上大学去裴均在的城市,裴均便已经火了,火得家喻户晓,那个名字离他越来越远,不管他怎么追,似乎都隔着距离。
    明涟疲倦地闭上眼睛,喉咙疼得厉害,没法说话,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十年前的夏天,他努力想要告诉裴均名字却因为嗓子哑说不出话。
    但现在,应该是有点资本了吧。
    他终于有资格把自己的名字和裴均写在一起了。
    ·
    夜色沉沉。
    灯光明亮的办公楼里,一片寂静,只有断断续续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将最后一个字打完,alpha结束了一天的办公,脑中昏昏涨涨地。
    习惯性地去看消息,微信上,那个被置顶的人依旧没有主动找他,上一条消息还是跟他说取消周末的见面。
    自从祁询回来之后,一切又回到起点,他的顺序又被往后移,变得可有可无,宋迟秋每天找的是祁询,而不是他。
    朋友圈亮起头像,是祁询的。
    祁越无意间点进去,看到他最新一条朋友圈——
    祁询:[两个人的电影。]
    附图是拍下的两张电影票,握着电影票的那只手白净纤细,指甲圆润,泛着浅浅的粉色。
    祁越脸色阴沉,退出朋友圈,下意识又点进和宋迟秋的聊天页面。
    打的字输入又删除,alpha胸口郁结着一口气,无法纾解,把要问的话全部删掉。
    手机被猛地丢在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祁越额前青筋隐现。
    他要用什么立场来质问宋迟秋呢?
    甚至,质问这个词用的就不对。
    他算宋迟秋的什么呢?哪儿有立场去问他对祁询到底是什么感情。
    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自己这两年多来的努力都比不上对方回来一天,他的弥补,他的耐心都是白费,宋迟秋从没答应过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他记得,宋迟秋上次回绝他时说的是,只有恋人才会在昏暗的电影院一起看老掉牙的电影,图个气氛而已,没几个人是去看电影的。
    祁越这时候倒是该死地愿意相信,宋迟秋和祁询只是单纯去看电影的。
    手机倏然响起,男人烦躁地抓起,想要按掉铃声,看到来电的人,停了下。
    几秒后,电话接通,对面是一个略微尖细听起来不太舒服的男声。
    “喂,祁总,您老最近怎么样?还记得我吗?”
    祁越正当壮年,听到他那不恰当的用词,只是皱皱眉。
    他记起这人是谁了,“李永年?”
    “对对,是我。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呢。”
    李永年赔着笑,声音吊儿郎当地,“我今儿呢,跟您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之前您吩咐我的事儿呢已经办得差不多了,那边的鱼可是套牢了,前几天还又让我给介绍投资的门路呢。我一寻思,您之前说要套大鱼,现在怎么没音儿了呢?所以就来问问之前的计划到底还算不算数,不算数的话我就回绝了那边,毕竟,这一两年的都是我这边往外搭钱,我这可是打肿脸充胖子,日子难过得很呐。”
    祁越没听出他这日子有多难过。
    他知晓来人的意思,问,“你搭了多少钱,发过来,我打到你账上。”
    “那多不好意思。”
    李永年说,“您真打算收手不做了么?这养了两年的大鱼,可是时候该宰了。那边儿已经是很信任我了,就算是我跟她说卖了几处房产来投资,她都二话不说的。”
    祁越一直在犹豫,李永年在两个月前就在催他行动了,但,他却一直没有动手。
    放长线钓大鱼,如今,线放得够长了。
    alpha这边没有回音,李永年一寻思有戏,便添油加醋催了起来,“哎呦,我的大总裁啊,您这还犹豫什么?既然他们都早就不仁了,你说你还有什么不忍心的?告诉您吧,前几天那谁找我的时候,字里行间那趾高气昂的哟,好像下一秒就要掀了您当天王老子一样。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