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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谢绝,霍珣携她往河边去了,买了两盏莲花河灯。
苏慕宜心中狐疑,他何时有了这样的闲情雅趣?
见他提笔在字条上写下一行小字,苏慕宜同样许下心愿,祈求上苍保佑家人平安康健。
将字条贴好,霍珣带她行至长堤放灯。
郁郁葱葱的树影笼罩下来,苏慕宜把两盏河灯放入水中,瞧见他的那盏灯上写道,山河永宁,国泰民安。
“看什么呢?看得这样出神。”
她笑了笑,“没什么,该回去了。”
苏慕宜起身便要走,忽然,左手被人轻轻握住,只听见身后那人低声说道,“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我先前为何那般厌恶你?”
“因为妾是那人的皇后。”说着,她挣开桎梏,再次提醒道,“主上,该回去了。”
她的冷淡并未出乎意料,霍珣眸光幽深,终于下定决心,“我一直在服用纾解心疾的汤药,而这心疾,便是因他而起。”
话音未落,苏慕宜惊诧地回眸。
原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宫中的争斗倾轧,从未停止过,妃嫔们要争宠,皇子们要夺位。
霍珣说:“我不碰你了,你听我讲完好不好?”
故事起于宣德十八年,这一年,盛宠的薛贵妃再度有孕,三殿下很高兴,因为他很快就要有一个小妹妹了。
然而,却不料薛贵妃生产前夕,被贴身侍女告发她与外男私下往来,宣德帝勃然大怒,将其禁足在蓬莱殿。
未两日,薛贵妃难产,母女双双殒命。
未满十岁的他身披孝服,跪在灵堂里,大殿下宽慰他,说自己日后定会尽长兄之责,照顾好他。
他当然相信,天真地以为,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依靠。
第二天,他就被近侍带去了紫宸殿,与宣德帝滴血验亲,直到两滴血相融,君父铁青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后来他才知道,母亲带着狼藉名声辞世,甚至被怀疑,生下的两个孩子并未皇家血脉。
而这些谣言,都来源于他的长兄。
出殡前夜,他在蓬莱殿枯坐一整宿,负责照看他的李姑姑劝他休息会儿,他只摇头。
他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母亲,于是,推倒了烛台……
蓬莱殿走水,李姑姑拼死将他从火海中救出,此后被调去了栗山当差。
宣德帝要治他的罪,诸位皇子之中,唯有长兄为他说了许多好话。
与之相对的,是他不肯认罪的冷漠态度,宣德帝气得直接将他贬去漠北,再无回旋余地。
“很早以前,他就在蓬莱殿的熏香里动了手脚,掺了南疆蛊毒进去,暗中谋害我母子二人。阿娘便是因此难产离世,而我也是去了舅父府上,时常心痛如绞,请了老郎中看诊,才查出中了蛊毒。”
“我知道道歉无用,但还是很想再和你说一声抱歉,我不该将对他的恨意,转移到你的身上。”
最后,他语气卑微,几近央求,“如果可以,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
苏慕宜垂下眸,“覆水难收,陛下不必执念于此。”
她是同情他年少时的经历,但也不会因此而改变态度,毕竟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至今都深深烙在记忆深处。
霍珣欺辱过她,也舍命救过她,他们谁也不欠谁的,等她离京,一切都能有个了结。
他怔了片刻,而后才笑着说,“孤知道了。”
自尝苦果的滋味并不好受,心口处浮起绵密刺痛,如被千万根银针扎着,霍珣缓了良久,才道:“宫门快要落钥了,回去罢。”
31. 玉碎 “已经走了。”
自那天从英国公府回来后, 霍珣再没有来过长秋殿,倒是薛明姝隔三差五就来陪她说话解闷。
端阳节将至,听闻天子为了庆贺漠北大捷, 将于佳节设宴,朝臣们可携带家眷入宫。
薛明姝对此很是期待, “听说还会有蹴鞠赛呢,往年在漠北的时候,我每年都能拨得头筹, 就是不知靖安的这些小娘子厉不厉害。”
“自是没有人比县主厉害。”苏慕宜笑着道,“县主的骑射和蹴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