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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挺有好感的,便没有拒绝。
收拾齐整出去,傅新月正在花厅等候,今日她穿了件胡服,做男子打扮,越发英姿飒爽。
苏慕宜看了看自己的襦裙,觉得这样出门似乎有点儿不太方便,傅新月猜到她在想什么,笑着提议:“苏娘子需要换身衣裳吗?我那里还有件没穿过的胡服。”
“如此甚好,有劳傅姑娘了。”
傅新月领着她去了自己屋里,苏慕宜换上胡服,又借了根木簪将头发绾好,这才与她一道出门。
兖州地处靖安西北方向,是连接北地诸州的重要交通要塞,往来货商络绎不绝,集市上兜售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小东西。
两人逛了一阵,苏慕宜问她:“妾收了傅姑娘的胡服,想送傅姑娘一样回礼,却不知傅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衣裳首饰。”
听她这么说,傅新月连忙摆手:“我平素在军中走动,自是用不上这些,苏娘子若有心,不如请我吃顿晚膳吧。”
仔细想来,傅家女郎的确甚少用女儿家的物件,苏慕宜便不勉强了,与她去了街边一座临水的小饭馆。
用过晚膳出来,落日西斜,暮色四合,周围又支起不少小摊,傅新月解释道:“”兖州不比靖安,夜里没有宵禁,允许摊贩们做点小生意。
苏慕宜莞尔:“挺好的,我从没逛过这么繁华的夜市呢。”
“苏娘子若是喜欢,刚这几日我得空,随时都能带苏娘子过来逛。”
说着,傅新月带她走到卖陶俑的小摊前,“这些都是兖州一带的特产。”
小陶俑捏得栩栩如生,上了彩釉,苏慕宜看得目不暇接,守摊的老妪说道:“两位小娘子若是喜欢,便买些回去罢。”
那老妪怀里抱着不会走路的小孙子,看起来生活清贫,苏慕宜解开钱袋,还未掏钱,便听见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快让开!快让开!这匹马受惊了!”
一匹枣红马狂奔而来,沿途撞翻了不少的小摊,傅新月心中暗道不妙,迅速把苏慕宜推到一侧,然后抱起那老妪和幼童,闪躲到另一侧。
至于那摆满陶俑的小摊,已经没法挽救了。
正在这时,一道玄色身影飞扑上来,稳稳当当落在马背上,紧牵缰绳,及时制住了发狂的马。
枣红马抬起双蹄,长嘶一声,距离小摊不过方寸距离。
苏慕宜吃惊地目睹这一切,很快,那人跃下马背,对着身后赶来的小吏道:“是谁将它放出来的!倘若伤了百姓,何人担待得起!”
陪同的小吏们哪敢答话,哆哆嗦嗦跪了一地,霍珣冷着脸道:“该问责问责,该赔钱赔钱,不得含糊。”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傅新月出声唤道:“主上。”
霍珣回头,只见傅新月松开怀里护着的祖孙,指了指另一侧,示意他遮雨棚子后头站了个人。
单看那窈窕身形,霍珣便认出来了。他压住心头怒意,缓和神色,下意识朝她伸出手,“吓到没有?”
苏慕宜摇头,往后连退两步,不动声色避开他。
她并未被马吓到,反倒是被他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语气惊到了,分明刚才还在发火,眨眼又和颜悦色与她说话了。
见她不愿领好意,霍珣只好将手负在身后,“回去罢,傅姑娘也一起。”
回到刺史府,已是掌灯时分,傅刺史听爱女提起这茬事,诚惶诚恐前来告罪,并说定会严惩那些看管不严的小吏。
“这马乃是从西境引入的战马,体格力量都远在寻常品种之上,损坏了多个小摊不说,若是撞到人,少则轻伤,重则殒命。”
霍珣沉吟,“傅刺史,此事与你无直接关系,是那些驯马的小吏看守不力。”
“臣御下无方,请陛下降罪。”傅刺史抱拳。
他素来清楚这位长辈的脾性,严苛死板,若不转移话题,必定会继续告罪下去。
“傅叔叔,孤记得,傅姑娘今年应当十九岁了。”他换了口吻,温言道,“不知傅叔叔可有替她相看夫家?”
“臣这个女儿,素来有主见,不愿嫁人,只求留在军中任职。”傅刺史道,“臣也被她磨的没了脾气,只能任由她自己折腾。”
“傅姑娘的武艺胆识远胜男儿,能得此良将,是孤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