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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悉心调理,兴许还能补救。”
    霍珣却说:“此事容后再议。”
    太医令快步退下,内殿重又恢复阒静,直至烛火“哔啵”爆出一簇火焰。
    望着塌上昏睡不醒的女子,他眼底燃起探究,她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天光熹微时,苏慕宜清醒过来,发现衣裳已经换了一身,紧接着,昨夜的事走马观灯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月信提前,她弄脏了霍珣的小塌,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因为重度腹痛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还是在这张小塌上。
    帷幔后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是霍珣起身穿衣。
    她忐忑不安地上前,朝他行礼:“妾无意惊扰陛下安寝,求陛下宽宥。”
    霍珣停下手中系衣带的动作:“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不啻于一道惊雷响起,苏慕宜怔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圆。她与霍珣无非是相互利用罢了,没有必要告诉他事情原委。
    “进来。”霍珣道。
    她撩起帷幔走了进去,大抵是光线沉暗的缘故,他那冷峻的面容难得多了一份温和。
    他问:“没有伺候过穿衣?”
    她立时会意,轻踮脚尖,帮他抚平朝服上的细小褶皱,并贴着腰身束上玉带。
    霍珣声音极低:“那玩意儿,是他让你吃的?”
    话里的他是谁,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苏慕宜轻轻点头。
    果然,霍珲不想让她有孕,否则一旦苏氏生下孩子,英国公必定生出异心,不愿再竭尽所有扶持废帝。
    “你回长秋殿去罢。”他的语气难得比以往柔和一些,“这段时日,先不必过来了。”
    苏慕宜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微微仰头望着他,桃花眸带着困惑。
    “苏娘子。”霍珣讥笑,“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继续伺候?”
    能够离他远远的,自是再好不过,她连忙谢恩,疾步退至帷幔外等候。
    逃得竟比兔子还快,仿佛生怕他就此反悔,霍珣唇角微挑,传唤近侍入内。
    秋雨连绵,肆虐南地的水患虽已得到控制,但被洪水冲毁的河堤需重新加固,因霍珣以雷霆手段处死了一批官吏,派谁前去监工,便成了问题。
    朝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主动请命。
    宁州刺史孙越,生前备受承安帝宠信,正因如此,才能明目张胆搜刮民脂十数年而不受处置。
    虽说这是个向新帝表忠心的好机会,可孙越在宁州经营多年,其残余势力未必清理干净,此行并不算安全。
    霍珣撩起眼皮,已有些不耐:“若孤没有记错的话,英国公当年曾掌管宁州军,对南地的情况也比旁人更为熟悉一些吧?”
    英国公会意,持象笏出列:“臣愿前往宁州监工,为陛下分忧。”
    新帝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甚好,辛苦苏爱卿。”
    这桩事得到解决,在场朝臣们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散朝后,众人有序离开宣政殿,英国公却和往常一样留在石阶下,等待天子出来。
    然而这次,等来的却是新帝身边那位名唤余泓的近侍。
    余泓向他道礼,低声劝说:“英国公请回罢。”
    英国公道:“可否烦请大监替臣带句话?”
    余泓原本已转身要走,听闻此言,终究还是停下脚步,好心提醒道:“英国公办好陛下交代的事,便能见到想见之人。”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英国公拱手:“多谢大监。”
    回到宣政殿,天子独坐宝座上,单手撑额,坐姿散漫,眸底墨色浓郁。
    余泓谨慎征询他的意见:“陛下要摆驾御书房吗?”
    “今儿日头正好,孤想去后苑走一走。”霍珣起身,“不必传辇。”
    这些天褚叡留在宅邸养伤,宫中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就只有身边近侍。
    余泓忙去准备,新帝喜静,挑了两个机灵的内侍远远跟在身后侍奉。
    已是深秋,后苑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