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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炮灰?
为了保住自己和英国公府,她主动献上玉玺,迁居长秋殿。
至于少帝,霍珣并未杀他,而是将其幽禁在京郊行宫。
事先得知霍珣已睡下,苏慕宜舒了口气,想找处干净的角落应付过去,岂料,内殿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来了?”
她手一抖,披风掉在地上。
高大的身影自屏风后走出,天子着玄色常服,玉冠束发,足踏乌皮长靴,浑身气场威严摄人。
苏慕宜躬身行礼:“妾见过陛下。”
霍珣行到书案边,从累叠的奏疏中抽出一本花名册:“下月初六,举行登基大典。”
她并不知晓此事,长秋殿日夜有兵士看守,消息压根就传不进来。
苏氏的茫然与惊诧在他意料之中,霍珣扬手将册子扔过去,“名单上的朝臣都要前来观礼跪拜,如有不愿者,可自行追随先帝而去,孤会成全他们的忠孝。”
说到这里,他唇边浮上一抹讥笑,慢条斯理地道:“英国公是两朝重臣,孤还是希望他能来。”
英国公苏昭,是她的父亲,被圈禁在崇文殿已有半月。
苏慕宜捡起那份名册,将上头的名字仔仔细细读了一遍,重又向他行礼:“妾的父亲年纪已高,行事多有昏聩,希望陛下开恩,准许妾前去劝说。”
霍珣没有表态,屈起两指轻扣案沿,清脆的撞击声回响在殿内,昭示着他在思量。
她臻首轻垂,雪白的脖颈弯折出秀美曲线,耐心而又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其实她有些怕霍珣。
当初他以雷霆手段夺得皇位,底下自然有人不服。
为了以儆效尤,攻下皇城当夜,霍珣亲手斩杀羽林卫武将十数人,头颅悬在宣政殿前,淌了一地的血。
她亲眼见着了那般场景。
这样狠厉的人,实在难以应付。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等来他的回答:“抬头。”
苏慕宜不敢忤逆,于是撞进那漆黑如寒潭的眸中。
大抵样貌随了生母薛贵妃的缘故,他长得很是清隽,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是一双凤眸,眼尾狭长,挑着一抹微红。
看了一眼,苏慕宜旋即移开视线,他生了副不错的皮囊是不假,可这人暴戾冷血,三番五次将她玩弄于鼓掌间,她对霍珣没有什么好感。
霍珣转身进了内殿,苏慕宜仍跪在地上,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直到近侍过来,低声道:“苏娘子,陛下召您进去。”
那近侍是宫中的老人,眉眼生得十分和蔼,苏慕宜认得他,约莫是叫王允。
只见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苏慕宜起身去了内殿。
新帝不喜女子近身侍奉,她有段时间没来过这里了。
内殿陈设焕然一新,从前的屏风、小榻、书案都换作了小叶紫檀木打造,古朴大气,隐隐带着一丝沉郁。
博山炉里吐出袅袅白雾,是太医署特意为霍珣调制的药香,然而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近侍轻轻掩下帷幔,退守至外殿。
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要主动的意思,苏慕宜只好自己动手,因太过紧张,加之那衣带系得紧,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解开,反倒弄成了一个死结。
霍珣冷冷旁观,觉得她蠢笨。
耐心耗尽前,行到她身前,哗地撕开衣裳,露出那藕合色抹胸。
苏慕宜惊得汗毛倒竖,贴着背脊骨生出一片细密颗粒,她从没有和霍珣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下意识便要将他推开。
素手微抬,旋即又垂在身侧,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顺从一些。
守在殿外的近侍听到了这清晰的裂帛声,不久之后,滴答雨声被其他声音盖过,暧昧气息在空寂的大殿流转。
到了后半夜,里头动静方歇,那近侍垂手侍立,眉眼低垂,恰到好处地掩住了眸底的滔天怒火。
翌日清早,苏慕宜乘小轿离开紫宸殿,依然穿了那身雨水打湿的衣裳。
秋露接到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小娘子可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