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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逐喊叫,挥水投泥,以此戏祈求来年身体康健。
    而一旁有乐师奏大小鼓、琵琶、箜篌以迎合,一时间灯烛晃耀、羯鼓嘈嘈,极为热闹。
    在门楼之上亦可远眺扜泥整座城池,坊市井然,人声喧闹。燕檀近日来情绪易感,见眼前楼兰的繁华之景,备受鼓舞,感慨道:“安归,你将楼兰治理得如此好,定会名留青史。”
    她正吃一块蒸饼,唇边沾了一粒胡麻而不自知。
    安归伸手替她擦去,一双潋滟碧瞳在灯火下显得愈发温柔专注。他笑了笑,没有接下话去,而是问:“阿宴,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安归记得燕檀才将扮作小乞儿的他捡回家去的那个秋天,她曾在半夜眼圈红红地叩开他的房门,说那一日是她的十五岁生辰,她很是想家。
    他不知怎么便记在了心上,新王宫效仿中原皇宫而建,不惜大动干戈替她造一座园林,亲自学写汉文给她写信,便是怕她嫁来西域感到委屈。
    燕檀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向他伸出手来,摊开手掌:“有没有生辰贺礼?”
    安归想了想,摇头:“没有。”
    燕檀惊愕,似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答复,瞪大了双眼:“你、你……那你问我做什么?”
    安归理所当然地将她摊开的手掌握在自己掌中:“送人贺礼,总要送些本不属于那人的东西吧?可是你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我与你共治楼兰,我的王宫也是你的王宫,连我的人都是你的。”
    说罢,他狡猾地弯了弯眼睛,问道:“那阿宴还想要什么?”
    燕檀在他的目光中涨红了脸,直觉地他这是一番歪理邪说,可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红着脸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街巷。
    如今的楼兰已是一片繁华强盛,千家灯火如人间星河一般煌煌夺目。她忽地意识到,年轻俊美的君王这番话是将眼前这一片盛世繁华送给了她。
    这世间还有什么贺礼,能抵得过他一颗全然奉上的真心和一国之君愿同她共享的江山呢?
    寒夜风霜如刃,重重敲在寝宫的窗纸上。壁炉中燃烧的火焰微微驱赶了寒意,但风声依旧嘶哑喧嚣。
    燕檀身子沉重,夜间更是不适,极易被风声惊扰,蜷缩在床上总也无法入睡。安归便坐在窗边替她吹笛,笛声是显见的温柔和缓,竟将那风声掩盖过去。
    燕檀在混沌之间,忽而想起了什么,嘟囔着问道:“安归,十五岁生辰那日,也是你替我吹笛伴我入眠的么?”
    然而她累极了,还未等来答案便陷入睡梦之中。
    半晌后笛声停歇,身着华服的青年行至床边,俯下身来,见床上的女子双目紧闭,额上渗出涔涔冷汗,睡得并不安稳。
    他眸中略过复杂神色,抿紧双唇,用衣袖极轻地将她的冷汗拭去,又那样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才转身出了寝殿门,向萨耶交待过后便自去偏殿歇下。
    楼兰小王子是在元月十五出生的。
    生下来的时候只是皱巴巴红通通的一团,薄薄软软的金发贴在脑上,一双眼睛圆圆的,猫儿一样,是同安归一样的碧眸。
    燕檀虽然为儿子看上去似乎没有半分像自己而痛心疾首,但仍亲自替他取了名字。小王子叫摩希犁,是楼兰语中星辰的意思。
    她生产过后,安归倒是长出了一口气,看上去比她本人还要轻松。他命萨耶把那小东西抱走伺候,而后便屏退宫人,兴高采烈地坐在燕檀床边同她说话。
    看那狐狸都快要翘上天的唇角,燕檀疑惑:“你为何如此开心?”
    安归问道:“你夜里终于不必睡得不安稳,我也终于能搬回来与你宿在一处,为何不开心?”
    燕檀恍然。她才想起来,这位富有一国的年轻君王,为了防止自己克制不住,亦或是有什么闪失,再将她碰伤,在她月份大了之后都是独自去偏殿独自就寝。
    果然,下一秒他便凑近她撒娇:“这段日子我一个人在偏殿睡,偏殿的床又冷又硬又空旷,你们中原人大约把这叫做春闺寂寞,孤枕难眠?”
    燕檀呆住:“……你说什么,我们中原人不这么讲话的。”
    而颇出乎燕檀意料的是,安归搬回寝宫夜夜与她同宿后,亦十分小心收敛,不像从前那样蓄意撩拨她,最多不过将她揽在怀中入睡。
    他吻她最情动的一次,是那一年春日出征乌孙之前。
    彼时两人正在玫瑰园的高塔之上。安归一直记挂着去岁里未曾与她一起看玫瑰的遗憾,特意等到今年玫瑰开花之后,才整顿军备出发。
    燕檀站在琉璃窗前,而安归在她身后,如之前许多次那样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吻过她的脖颈、下颌,在她按捺不住的轻喘中最终辗转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捧过她的侧脸,几乎将她整个人抵在琉璃窗上,以强迫的姿态令她转过头来同他接吻。
    而窗外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