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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分明。”
    中原女子点头:“那我们仍旧依原计划向西,去看一看。”
    说罢, 她用炭条在羊皮卷上画了些什么,而后将那张羊皮卷卷好收入怀中,开始同胡女专心用饭。
    似乎是有了被噎住的教训,她没有再直接将胡饼送入口中,而是撕了一小块下来,去蘸了蘸桌上一只碗中的牛乳,待到胡饼软了些,才吃下去。
    那牛乳很特别,是西域人才有的吃法,经过发酵之后有些酸味,很得她心。
    胡女看着桌上的饭菜,出言劝道:“姑娘怎么这一路吃得越来越素淡了,不然要些荤食?乡野小店做的虽然肯定不比家里精致,但您平日里最喜欢这些,好歹也吃一点。”
    中原女子连忙摇头,为了维护店家的尊严,还特意凑过去同胡女小声说道:“不要,前几日只是闻了闻,就腥得我想吐。”
    她话音才落,屋外忽而响起一阵马的嘶鸣之声。而后有一名身着楼兰官服的掀开布帘,大步踏入店内,他身后还跟着几名侍从。
    那名男子在屋中环视一周,见到角落里的两名女子,立即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行了楼兰礼节,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封羊皮卷,双手奉上:“王后娘娘,这是陛下的亲笔信。”
    店中的两名女子正是燕檀和萨耶。
    此地是姑墨国故地与乌孙国的交界之处,而眼前身着楼兰官服的男子正是负责管辖此地一应事务的主簿。燕檀几日前来到此地时曾与他见过。
    而柜台后两股战战的店家心中似乎是终于有一块大石落地:果然,这些突然出现在他这偏远小店里的人,就是亲巡的王后和侍从。
    萨耶站起身来接过那羊皮卷,而后再递给燕檀。燕檀没有说什么,将羊皮卷展开,看到上面用并不熟练的汉文写了几句话。
    若不是主簿同她说这是安归的亲笔信,她甚至分辨不出这是谁的笔迹。这字迹同他书写佉卢文时全然不同,运笔生疏而别扭,简直像是中原小儿才习字不久时的作品。
    燕檀想到,这大概是安归回扜泥之后得知她出走,特意学来向她撒娇示好的。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奈何太急,时间不够,看起来十分有趣。
    她读完后微微笑了笑,又将羊皮卷收了起来,向那主簿微微颔首。
    后者再次行礼后,便退至店外。
    萨耶虽在一旁未发一言,但燕檀分明看到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于是言简意赅地同她分享道:“陛下说已经将乌孙送来的全部礼物遣送回国,他甚至都未曾见那两名女子,令尹毕娑可为证。而后唤我回扜泥去。”
    萨耶听闻这一番话,自从扜泥离开后便忧心忡忡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轻松和笑意,连忙问道:“那娘娘,咱们眼下便启程回扜泥去?”
    “不,”燕檀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将原本要做的事情做完再回去。”
    自大宛国的东部边境折返,穿过乌孙国与疏勒国之间的狭长地带,又再次经过姑墨国与龟兹国故地,最终一路向南,燕檀有意加快行路速度,也才在近两月后★公\众\号\阿遇的小日记☆返回扜泥。
    “臣可以作证,陛下的确未曾见过那两名女子,便命人将她们遣送回乌孙国去了。而遣送的具体事宜还是臣一手操办的,陛下半点都没有经手。”
    王宫中的炉火烧得正旺。每人面前的案桌上皆摆着精心烹制的烤肉、酪浆、石榴和菠薐菜,玛瑙杯中是冰雪湃过的葡萄酒。
    安归乖乖坐在上首,听罢毕娑的证词,转过头来满怀期待地看着燕檀。
    燕檀一手支颐,终于忍不住笑道:“陛下做得不错。”
    安归方才忐忑的心这才算安定下来,眼中神色不由得变得明亮,连忙趁机问道:“阿宴离开扜泥这么久,又是所为何事?”
    燕檀令萨耶呈上一张羊皮卷,解释道:“我听闻陛下攻下高昌之后,乌孙未曾表示臣服,或是有交好之意,便托令尹大人将楼兰现有的西域诸国舆图都送一份到我这里,见这些舆图上除楼兰和于阗之外的地方皆有许多标注不明,甚至仍是空白,便问了问令尹大人,果然得知那些地方皆是因不甚知悉,才未在舆图上好好画出。”
    “于是我便借由亲巡的名义走访了乌孙与诸国的交界之处,暗中探查了他们的部落、草场、马匹、驻军等布置,重新绘制了舆图。”
    燕檀道:“我知晓若是陛下将那两名美人送回乌孙,便是意味着陛下不欲同乌孙王并存,楼兰与乌孙之间迟早必有一战。希望这份舆图能助益楼兰一二。”
    宴罢,毕娑便识趣地告退。燕檀在宫人的伺候下沐浴过后,回到寝宫,见安归正坐在灯烛下,对着那副新舆图凝眉沉思。
    她走过去,安归抬起头来问她:“阿宴,我自然是十分感谢你此番替我思虑周全,又不惜长途劳顿,为我排忧解难。但……夫妻间应当坦诚相待,对不对?你当日离开扜泥,真的没有拈酸吃醋?”
    虽然乌孙国未经他的应允就直接将人塞进他宫中,将阿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