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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一横,扈姨娘便松了力道,心不甘情不愿地叫拽去了花厅。
    然而天不遂人愿,刚踏进大门,她便傻眼了。
    满座黑压压的人头,有穿官服的,有穿燕居服的,花厅挤不开,都坐到了门外头,围着戏台子呈扇形而坐。
    何止是姜氏一族的人啊,这是把全帝京的官宦权贵,无论是正当职的,还是在家休沐的,都给请过来了啊!
    这是想干什么?!
    姜央也惊讶得不行,扭头问:“你想干什么?”
    卫烬却笑而不语,拿折扇指着戏台子最前头、扇形正中单独摆好的两张帽椅,朝姜晏青和扈姨娘抬抬下巴,“最好的位置,朕给寿星预备好了,都落座吧。”
    说罢便拉了姜央,坐到了他们后头的两张圈椅上,而姜央旁边的位置则留给了姜云琅。
    董福祥捧茶,小禄递瓜果点心。
    真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姜晏青和扈姨娘互相交换了个迷茫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边上的人显然也都不知道卫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心里各自都有牵挂,想赶紧了事赶紧回去。见两人还磨磨蹭蹭,大家眼神都多了几分不耐烦,怒目瞪去。
    两人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硬着头皮,在一众眼刀子中,领姜云玠一道乖乖坐上那所谓的“最好的位置”。
    看一出戏,跟上一回断头台似的。
    而卫烬却自在得紧,捧着茶盏怡然地呷了一小口,道:“开始吧。”便仰躺回椅背里,抓了把炒松子,给姜央剥起来。
    台上戏子得令,水袖一甩,便“咿咿呀呀”唱开。
    当今皇帝让排的戏,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一开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至于内容,还是老生常谈的落难名门千金,被一穷酸才子所救,两人一见钟情,突破层层磨难终于修成正果。
    虽说俗套了些,但也禁不住实在感人。连周围那一圈最不喜这般情情爱爱之事的大男人,也忍不住低头揩眼角。
    扈姨娘是个女子,更加容易便入戏,早忘了方才的忐忑,只咬着手绢看得眼泪汪汪。
    姜晏青还在奇怪,难不成卫烬真就只是排这么一出戏,给自己贺寿的?不能够啊。他心下正迷惑间,就听上头一阵锣鼓急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旦,终于粉墨登场了!
    众人皆是怔愣,这才惊觉,刚刚一直在和小生唱戏的并非花旦,而是青衣!
    原以为小生功成名就,青衣也生有一女,肚里又孕得一子,该是修成正果,谢幕鞠躬之时,那位花旦,全戏真正的主角来了!
    原来她和小生乃青梅竹马,当青衣在为小生的前程四处奔波之际,两人一直勾缠不断,甚至还诞下一女。青衣给小生的银两,全进了这对母女的腰包,竟还被挑剔说不够。
    众人看着,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几分鄙夷。
    虽说而今,男人在外头养个外室并不稀奇,然这般无耻做派,委实叫人心中作呕。
    在座的多为言官,念书时便以孔孟之道打底,心中都拽着一把礼义廉耻的铁尺,平时在朝堂上,连卫烬的话都敢反驳,当下更是坐不住,各自交头接耳评判起来。
    “无耻之尤!简直无耻之尤!这样的人也配食君之禄?简直有辱圣贤!”
    “依我看,咱们北颐的律法是该好好修缮一下。倘若世间真有如此歹毒之人,却不能以律法横加责罚,实在有违礼法,愧对圣人!”
    也有那懂门道的,真正看明白了这出戏,玩味地看着人群当中如坐针毡的两人,捋着山羊笑道:“这个主意甚好,不如明日就去查查,帝京这片圈子里,可否有这等腌臢?”
    ……
    那人说话声音不高,也就正正好能穿过戏台上的唱腔,让姜晏青和扈姨娘听见吧。
    两人本就因为戏台上出人意料的峰回路转而涨红了脸,现下又听见这话,更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手攥着扶手上的雕花浮纹,险些直接给掰下来。
    丢人!太丢人了!
    这段不堪的往事本该随杨氏一道埋进土里,再掀不起什么浪花,现在却叫人生生编排成戏,还演了出来!
    且还是在姜氏一门的族老,以及朝堂上各位命官面前。
    刚才为这戏流的眼泪,如今全成了耳光,“啪啪”打得他们两耳“嗡嗡”。
    认也不是,不认更不是,这样钝刀割肉般的凌迟,真还不如刚刚就在后院里,直接给姜央磕头磕死算了!
    他们二人是恨不得当场去阎王面前报道,姜云玠却是看戏看得极为入迷。
    他虽是极恶的性子,但恶也恶得单纯。
    对于父母双亲的过往,他自然是不明白的,当下便不由自主地带入那花旦一角儿,恨声怒骂:“什么狗屁倒灶的混账玩意儿啊!一对狗男女,竟还生了女儿?我呸!照小爷看,都该抓去浸猪笼!”
    被自己宠出来的亲儿子辱骂的狗男女:“……”
    若说实话,这一刻,两人是真的很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