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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天光里融开一丝笑,温热的鼻息拂过面颊,熟悉又陌生。
    姜央不自觉心尖滚烫。
    耳边震荡着脚步声和惊呼,伴着桌椅“咯吱”摩地声,和碗碟“噼里啪啦”碎裂的脆响。无数身影在周遭纷乱,她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只盯着他左肩。
    杏眼睁得大大的、圆圆的,像溪畔饮水的麋鹿,能一眼望进人心底。
    卫烬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抬手盖住,可挪开后,她又重新睁开,比刚才睁得还要大、还要圆。眸底裹了一层水雾,载着他的心,无所依靠地飘摇。
    “疼吗?”她问。
    因哽咽,声音带着鼻音,软软糯糯,倒是比刚才夹枪带棒的模样顺眼不少。
    卫烬低低一笑,一颗心浸在里头,有些暖,也有些酸。
    疼吗?
    自然是疼的。
    刺客箭术虽不及他,但箭簇还是完全扎进了他皮肉,稍稍一动便会牵动伤口。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凌迟。
    可是能怎么办呢?
    还是得救啊,她可是姜央啊。
    痛彻心扉是她,牵肠挂肚也是她。
    暗箭飞过来的时候,他其实也没反应过来,只听得那一声“咻”,脑子就“嗡嗡”白了大半,只剩风中楚楚可怜的身影。四肢有自己的意识,不等他指挥就先动了起来。待回过神,人已经冲过去,将她护在怀中。
    像是本能一般。
    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同刚才姜凝当众羞辱她,他下意识就要去维护一样。
    即便他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认,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忍看她受半点伤害。
    董福祥已连滚带爬地去请太医,边上人都在恳求他赶紧起来处理箭伤,可他只望着她的眼。
    姜央也在盯着他瞧,泪珠越积越多,眼睫兜不住,一颗颗滑落,全砸在他心上。
    卫烬忙不迭抬手去擦,情不自禁低下头。薄唇触及那湿漉漉的眼睫,他又咬牙顿住,抬手盖住那双婆娑泪眼,隔着手背,千般隐忍、又万般不舍地落下一吻。
    肩头剧痛沿着血脉,咬牙切齿地往四肢百骸漫延,他额角沁出豆大的汗,声音反倒越发低柔,指尖摩挲她眉眼,在心底描摹她模样。
    带着点无奈,带着点宠溺,压着气声轻轻地哄:“你不哭,我便不疼了。”
    这一时紧张,倒是忘了说“朕”。
    第7章 、探病
    姜央从昏沉中悠悠转醒,恰有轻风缓缓掠过耳边,碎发挲着面颊,痒痒的。
    风里夹着琉璃铃铛的“叮铃”声,细碎绵长的一串,悠扬悦耳。
    是铜雀台的。
    她听了三年,再熟悉不过。
    当初铜雀台刚建成,外间的亭台楼阁有匠人操刀,里头这些细腻的小心思,却都是那少年领着她,一点点精雕细琢而出,这些铃铛也不例外。
    从来只会舞刀弄剑的人,也不知哪来的闲情逸致,竟捣鼓起这些姑娘家的物什,捣鼓得还有模有样,也不怕人笑话。
    问他缘故,他只飞扬着眉眼笑着说:“我心爱的雀鸟啊,应当自在,应当逍遥,应当无忧亦无虑。若是飞累了,想回来,可以跟着这铃声,我会一直都在。”
    铜雀台、铜雀台……
    姜央缓缓睁开眼。
    “姑娘,你终于醒啦!”
    缠枝花青纱帐底下,云岫探头瞧她,团团的脸上溢满孩子气的笑,“刚刚可吓死奴婢了,箭那么快,奴婢真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和姑娘说话了。”
    她小心翼翼扶姜央坐好,往她背后塞了个鲤鱼锦缎引枕,又到盆里盥了手,取雨过天青瓷碗往桌上一搁,拎铜吊子往里头注奶。
    “这是御膳房新送来的,还热乎着呢。方才姑娘在花宴上受惊昏过去,吃这个正好安神。”
    姜央意识尚未完全清明,听她说话还懵懵的,待听到“花宴”二字,才抽冷子惊醒,忙问:“他伤势如何?严重吗?刺客可抓着了?”
    “姑娘放心吧,陛下没事的。”
    云岫将碗塞到她手中,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
    “陛下这些年的武功不是没白练,躲得及时,没伤到要害。太医来瞧过,说只是皮肉伤,不打紧,用几天药就好。只是太皇太后放心不下,还让留在长乐宫休养。”
    “宫里今儿提前下了钥,每道宫门都有三四队锦衣卫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来赴宴的闺秀全叫扣了下来,没太皇太后点头,一个也甭想出宫。外头接人的马车全叫锦衣卫拦了下来,到现在还在盘问呢,阵仗可大了!奴婢瞧里头的意思,是要彻查。”
    这点,姜央倒是不意外。
    那箭瞧着是冲她来的,可实际上针对的还是卫烬。只不过当时,卫烬刚好从她面前走过,这才乱了准头。
    在太皇太后设的宴会上行刺皇帝,倘若还能全身而退,这无异于在昭告天下,皇城禁地、天家权威,就是个笑话。皇家颜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