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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怪异,一定处处是阻碍。皇帝说不定都要以为她病了。
白倾倾想,这条船,她得带着人一起上。
而柳湘龄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柳湘龄从小借住寺中,心地善良但不软弱,还很有自己的想法。加上她那太子哥哥,今后一帝一后是夏国主宰,更有天道眷顾,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她,在后边鼓励配合也就够了。
想好这事,白倾倾心情又明朗了。正巧收了柳五帖子,她干脆直接来柳府接柳湘龄出去走走。
柳湘龄和太子的事,进展的很不错,宫里的赐婚想来也是迟早的。不过话说回来,太子刻意摆出这么明显的态度,哪还有人敢再上柳家议亲。
白倾倾不禁感慨,原来男人碰上喜欢的姑娘,别看外表如何清风玉树,实际上也是狗得很。
柳湘龄得知殿下要来,急忙收拾好妆容。还当殿下要进柳府,结果在门外被喊上车就走了。
她看着外头,不知殿下想带她去哪。
白倾倾让宝珠奉茶,看着车外道:“随便散散心。”
柳湘龄问:“公主殿下心情不好?”
“看到你就好了。”
柳湘龄不知接什么话了。大公主殿下威仪又端持,且不怎么露笑。她常需要分辨一下,才懂殿下是玩笑还是有别的意思。不过她能感受到大公主待她是善意的。
她在想大公主殿下,不愧是和太子殿下最亲近的妹妹,就连说出的话都大同小异。一想到太子,柳湘龄的面色微微泛红了,赶紧喝茶遮掩。
她们的车驾一直往街巷的偏僻角落里走。
和上回逛都城时,所见的体面光鲜不同,视线里多了许多像牲口一样做着事或缩在角落歇息的奴隶。
都城有身份的人越多,也就越用得起奴隶。柳湘龄以前住在外,也不曾见过这么多。她正微微皱眉,便听大公主在旁支着手臂,轻轻叹了声:“奴隶,也是人啊。”
柳湘龄是个聪明的,能猜到大公主是特地带她来看的,只是还不明用意。
马车慢慢驶动,又去到了奴隶市集。
白倾倾也是第一次来,只见各种奴隶按长处优势分区拴着,像在被挑拣的货物,只要花上一些银子,就能拿到奴契拉走。
冀衡的奴籍,她早已命人去了。然而看着市集里一双双木然的眼睛,白倾倾便明白,有一些烙印,是看不见的。
这种烙印,也烙在世人的眼里。
柳湘龄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奴隶市集,她心思敏感又温善,眼中既有不忍也有震撼。特别是,她也赞同大公主的话。
从市集离开,她沉思良久,才道:“殿下是为此才心情不好的?”
白倾倾淡淡道:“只是在想,如果一日奴隶制度从夏国的土地上消失,会是怎样的光景。”
柳湘龄显然很惊讶,更多的惊讶在于这话出自享有无上权力财富的大公主。
可是奴隶制度存在太久了,久到人们都觉得理所当然。柳湘龄猜,公主与她说这些,也许是以她的身份,找不到合适的人疏解不快吧。
然而她似乎也只能聆听,做不了什么。
还不到时候,白倾倾自然不指望柳湘龄一眨眼就能搞定这一切,之后也没再多说。
原本还想过带她去看斗兽,怕吓到这身子骨不太好的姑娘,所以作罢了。
还好她没带人去,光是往那些秽暗的地方绕了一下,她那太子哥哥就有所不满了。
白倾倾在东宫喝着花露茶,就听太子蹙着眉头在数落她。
“你带柳姑娘去那些地方做什么?她跟你不一样。”
大公主是完完全全的上位者,见惯生杀,处置起人眼皮也不眨。柳湘龄性子温婉,乖起来又像小兔子,白倾倾同意,确实不一样。
但这种话要不是从亲哥嘴里说出来,她能动手打他信不信?
“人还没娶进来呢,就如此护着了?”白倾倾道,“可你还没我看得清,她可一点不柔弱。”
这点太子在接触中也有所发现,不过被白倾倾如此点出来,总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太子便转而问她,怎么突然对奴隶的事上心了。
白倾倾便道自己闲得无聊了。这不之前她带回个奴隶,长得好人又乖,乖了就会多生喜爱,喜爱就会催生同情。
太子不是太信,甚至怀疑是不是那叫冀衡的奴隶蛊惑了什么。
白倾倾细长的指甲敲了下杯沿:“兄长,说正经的。据我所知,离国的那位左相,可是正在试行废除奴隶制度。虽说阻力重重,但也初有成效。”
太子问她:“你想说什么?”
“五国之内,奴隶的人数从来都不少。试想要是有一方国土,不存在奴隶制度,能让他们作为人堂堂正正而活,若是我,拼着命也是想去的。”
“如今的奴隶,大多是被饿死磨死的,或是为了满足贵族的取乐。如果将这些人视作正常劳力呢?届时,又能添多少人力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