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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走作为斗兽奴。
他有过很多奴隶的称呼,完全依据主子的喜好而定。
可只有眼前的女子,说他可以用他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
冀衡的眼神中透着不解和迷茫。
他这种卑微之奴,从未见过殿下,她却将他从那种地方带了回来。有柔软床褥可睡,用上好的药替他治伤,给他想也不敢想的食物。
还轻抚他的额头,语气那样温柔。
冀衡感激而又不安。
他只是一个奴隶,配不上这样的对待。大公主既然带他回来,必是留他有用的,可他又能为殿下做什么,才足够报答她?
于是冀衡忍不住问:“殿下可要奴做些什么?”
他心想,即便她所说之事再难再危险,他都会拼命去达成。
白倾倾不知他眨眼间还想了这么多,只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好好吃东西,把伤养好。”
低着头的冀衡诧异抬眼,怔怔看着她,一时没明白。
白倾倾不想他突然这么大反应,好吃好睡难道还有什么难处?
“能做到?”
冀衡深吸了口气,低头:“是。”
他暗暗心道自己在想什么呢,殿下的意思,应该是要等他养好伤,才会来给他吩咐吧。
白倾倾在冀衡这坐了一会,问他身上的伤感觉怎么样。不过这人问哪都说不疼,真当自己身子是铁打的。
还提出自己不该住这样的地方,想换一个住处,让白倾倾倍感无奈。
白倾倾得知了他自小就被卖作奴隶,也就能理解他在惶恐些什么了。不过这没什么,慢慢会习惯的。
之后的日子,她心思都放在冀衡身上,时常亲自来盯着他吃饭用药。
反正她也没别的事好做。
张太医说他那肠胃得养一阵,少吃多餐,她便吩咐厨房每隔些时候就送吃的过去。
府上起初以为殿下只是随意带回个斗兽奴消遣罢了,没想到她会对这新来的奴隶格外关心。
这搁在寻常人家的府上,都俨然像个小主子的待遇了。下人们心有好奇,区区一个斗兽奴而已,值得殿下如此?
然而他们也只敢放在心里嘀咕一二。
这段时日接触下来,白倾倾发现冀衡这人原来还挺拗的。
刚送来时昏睡着还好说,躺那安安静静的治伤。可醒着时就不一样了。
不是怕劳烦张太医,总想要自己包扎,就是这药那药的不肯受用,说自己这样的人,用最次等的药物就行。
张太医在换药的时候,白倾倾瞧过一眼,他腿伤竟很是吓人,一条伤疤有她半个手臂长,险些就断了筋骨。
就这样,说了免他行礼也总不听。
白倾倾后来摸索出来,她得沉下脸,带点命令的语气,冀衡才会乖乖听话。
比起他的那些不自在,冀衡好像更怕她生气。
冀衡身上这些伤,养了近一个月就已明显见好,虽说离不开大公主府里的上等药材,但他这身体素质显然也不差。
只不过奴隶那种不当人的生活,再好的底子也扛不住。
以前他饿极了,全靠一小块干饼撑着。现在渴了能喝上干净清冽的水,还没饿就有美味的食物送到面前。冀衡再去回想过往,都觉得恍惚和不真切。
一些外伤的药和纱布拆掉之后,冀衡行动起来已经方便很多。这日他躺不住,就出去在院子里走动。
冀衡想到殿下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药,若换成银两,多少个他都抵不了。
他急着想快点养好伤,向殿下证明自己是能够替她做事的。
在院中伸展了下肩背,冀衡突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在他身上。他转头看去,发现一个紫衣男子,就靠在院门处打量着他。
男子的视线不善,见冀衡发现,也只是傲然挑了下眉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就像是在估量一块劣石能有什么价值。
“你就是那个斗兽奴?”男子打量过后,冷笑着白了一眼,“我还当如何呢,又脏又卑贱的东西,也不知使的什么下贱手段,竟能勾得殿下亲自看顾。”
冀衡闻言皱起了眉。这种鄙夷和嫌恶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他以前都生活在这样的眼神和话语之下,早已麻木。
可此刻听来,却难以忽视,只觉得异常刺耳。
冀衡不喜欢他议论殿下的语气,更有一种因为他,而使殿下蒙污的难受。
冀衡也是这一瞬才意识到,他似乎从没在殿下那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殿下对他太好了,也不曾说过嫌恶的话语。冀衡从没遇过这样的主子,让他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紫衣男子显然没有跟一个奴隶交谈的打算,他就好奇过来看一眼,见这奴隶也没什么特别的,嘲讽两句就转身走了。
男子刚一走,兰香提着食盒过来了。她是在宝珠手下做事的丫鬟,因为殿下盯着冀衡这边的饮食,所以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