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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宸想得心口刺痛, 冷艳的凤目中噙出些许水润, 如今林向晚的心不在他身上,他已经尽己所能去讨好了, 可他还是拽不住林向晚。
她仿佛随时都能将他舍弃和换掉,这种感觉,还不如前世他给林向晚做侍,虽然没名没分, 可林向晚整颗心思都在他身上,哪像如今......随便什么军营里的男人都能打断他和林向晚的婚事。
“主夫?”门外传来一声轻唤,是司琴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云宸强忍不适, 正色道:“这么晚了, 你来干什么?”
“小人瞧见书画去将军书房了。”司琴不解,“是您授意的吗?”
云宸笑容苦涩,“是将军宣他去的。”
“将军?”司琴想了想, “难怪早先将军叫他出去说话,原来是说这个。”
早先林向晚去同书画说了话?云宸心尖一沉,面上却不显,只是有件事他却是明白了。
难怪林向晚折回东院,不怜他在雨中跪了那许久,反而咄咄逼人地问他今日去城郊身上为何没带东西,原来是书画捣的鬼。
一个人牙子手里爬出来的小东西,竟还想算计到他头上来!
云宸眼神一凛,面上泛起一层薄怒,他缓缓掀开身上的被子,将怀中的汤壶塞进了司琴手里,开始坐在镜前整理仪容。
司琴担忧地看着云宸,“主子身子不要紧吗?此时过去,未免能讨得了好。”
云宸后背沁着一层冷汗,可他周正好衣冠,强行起身,了然笑道:“我原先以为,我要讨人家的喜欢,便要作出该人家喜欢的样子,今日算是顿悟,这世上哪有什么日久生情,有的只是步步为营。”
成婚当日,林向晚撇下他去了军营,既然相说那男人是明如澈的,他便忍了,可今日又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去要他贴身伺候的下侍,说来说去,林向晚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随意糊弄!
这驭妻之道,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
独在书房坐了许久,林向晚满心躁意,怎么也睡不过去。
案上的灯还没熄,上面还放着几册用来掩人耳目的书卷,她抓着一只狼毫笔,只是笔头上的毛已经被她揉得乱七八糟。
彻查云宸背景的人,天一亮就会有结果,她实在不必过分心焦,可枕边人出了差错,还是让她介怀万分。
正愣神之际,有人轻轻扣门。
“将军...歇了吗?”门外响起一个稚气的声音。
林向晚很快辨识出门外的是书画,提声道:“进来。”
“吱呀”一声,是书画穿着一件粉裳,衣长不及地,缓缓行入。
林向晚盯着他面上淡色的胭脂,徐声问:“怎么?夫主那边有事?”
书画愣了愣,手脚不自在地缩着,“主夫无事,已经歇下了。”
“哦。”林向晚目光下移,淡然瞧着书画光裸的脚踝,冷俏的面上挤出一丝笑意,“那是他让你过来的?”
寻常人家,夫主身子不便,都会吩咐身边贴身之人来助妻主纾解欲念。
“他怎么不叫司琴过来?”林向晚不等这个下侍回答,自说自话,“司琴年纪还要长些,你才多大,嫩成这样,我可没兴趣。”
书画闻言浑身一抖,忙跪下了,“将军,主夫也不知晓您的喜好,司琴年纪大,白棋又太小了,奴的年岁正合适。”
司琴十五,书画与文墨同龄十一,白棋八岁,说得果然不错。
“奴?”林向晚想起之前,书画还不是这般自称的,笑问道:“这个自称,是他教你的?”
书画惶恐,伏低身子不敢回答。
林向晚哼笑一声,看着那如羔羊般龟缩的男童,仿佛她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
“既然是过来服侍的,怕成这样,还敢近我的身吗?”林向晚丢了毛笔过去,扔在书画面前。
书画又是一抖,却是缓缓抬起青雉的脸,露出一个和云宸惟妙惟肖,却不怎么悦目的笑容来。
“过来。”林向晚淡声命令。
书画连忙起身,面上难掩喜色,攀附在林向晚身侧,低眉顺眼轻声叫唤:“将军大人......”
他脸上画得并不周全,在林向晚看来,除了底子更白些,双颊更红些,一点也没有让他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