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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晏洲安把它画得很漂亮,全身火红的羽毛,三条长长的尾翎,羽毛尖儿上泛着金,阳光下振翅飞翔,漂亮极了。
晏洲安画好展示给它看,“喜欢吗?”
阿奴颜歪着脑袋看,黑眼珠子滴溜溜转,喊了一声吃饭,一口给他啄了个大窟窿。
晏洲安也不生气,拍拍它的鸟脑壳,“无妨,再画便是。”
异界灵气稀薄,能使用的法术也十分有限,只能用用基础的五行,差不多就是点火引水一类的,没什么杀伤力。
虽然没有灵力,但可以用灵石,晏洲安除了剑术,许多东西都有涉猎,学东西也快,布阵自然也是懂些。
他每到达一个新的地方,都会布下小小的传送法阵,地底埋入灵石维系法阵运转,省得来回跑麻烦。
走得远了,见识多了,除了妖兽图鉴,还绘制了地图,羊皮卷上,哪处是草原哪处是丘陵峡谷,标识得一清二楚。
晏洲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面跑,但每晚都会回来给阿奴颜做饭吃,晚上一个睡在被子里,一个脑袋埋在翅膀下睡在床尾。
他睡着的时候,奔雷剑便悬浮在床头上,剑身紫色电光缭绕,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阿奴颜歪着脑袋盯着剑看,规规矩矩窝在床尾,不敢越雷池一步。
白天晏洲安出去,阿奴颜就蹲在树上晒太阳,梳理它漂亮的羽毛,等着他晚上回来煮饭吃。
但之后一连有三天,晏洲安都没有回来。
这日,阿奴颜照例在树上晒太阳,远方一只秃鹰飞来,落在它下方的树杈上,叫了两声,不知道在同它说什么。
阿奴颜听完,扬了扬翅膀,秃鹰飞走,它继续晒太阳。
晏洲安一直不回来,阿奴颜被养得有点懒,不愿意出去觅食,饿得慌了,飞到晏洲安建在屋后的猪圈屋顶上。
里面呼哧呼哧睡觉的猪猛然惊醒,看到猪圈外它一双幽暗的双瞳,七八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夜半大雨,晏洲安方带着满身伤回转,推开门,就看见被子里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探出来,大眼睛亮亮的,闪着奇异璀璨的光,看见他脆生生地喊:“吃饭!”
她有人样了,想起晏洲安平时都是这样躺在被子里的,也学着躺,觉得很舒服。
他湿发贴在腮边,粗喘着,雨水混合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奔雷剑用力一掷,深入地下三寸。
他身上衣衫尽碎,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布满了妖兽的爪痕,血不要钱似的往下流着,在脚边汇成了猩红的一滩,全身的力气都撑在剑上,目光警惕地看着躺在他被子里的女人。
她眨巴眨巴眼看了一阵,又喊了一声吃饭,终于掀开被子下床,寸缕未着走到他面前,蹲在地上看他。
晏洲安闭了闭眼,转过头,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阿奴颜瞪着一双大眼看他,跪在他身边,手指头戳他的胸膛,“吃饭,吃饭。”
晏洲安面无表情望着屋顶,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没有力气反抗了。
见他毫无反应,阿奴颜试探着将手伸出去,去够他竖在一旁的剑,还未触碰,剑上雷电猛然窜出,她尖叫一声飞快缩回手滚在地上。
“吃饭……”她弱弱喊,大概觉得这是他的名字。
晏洲安被吵得脑仁疼,但仍强撑着,现在还不是昏迷的时候。这个屋子下面埋了不少灵石,他这样思虑周全的人,只身在异界,每天夜里跟一只妖兽同榻而眠,当然不可能全无准备。
现在不过是试探罢了,他当然还有致命一击的力气,示弱不过是为了积蓄力量。
阿奴颜跪在他身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不停地喊吃饭,晏洲安冷着脸看着屋顶,想让她闭嘴,又想到她听不懂,只能默默忍受着,等待灵气缓慢治愈伤口。
阿奴颜哭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想够他的剑又不敢,只能捧着手腕,凑到唇边缓缓咬下去。
怕痛,试了几次下不去嘴,看晏洲安那气若游丝的样子,犹豫几番,终于狠下心咬破了皮。
细白手腕上血流出来,她举着手腕凑到晏洲安唇边,一只手还用力挤了挤。血滴在他唇上,顺着苍白的唇瓣滑进口腔,他顿时感觉一股充沛的生机开始在腹中涌动,朝着四肢百骸流去。
晏洲安的伤,一夜之间,奇迹般的痊愈了,连点疤痕都没留下。
阿奴颜失了血,又变回了一只鸟,脑袋缩在翅膀下,窝在他的床上睡觉。他早上发现猪圈里的猪都死了,猪身上一个大窟窿,只有心被掏走吃掉了。
之后晏洲安换着法给阿奴颜做猪心,或煮汤或爆炒,她吃过之后马上就可以幻出人形,一颗心,可以维系三天的人形。
阿奴颜喜欢自己的人形,穿着晏洲安的衣服甩着大袖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咿咿呀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猪心吃太多的缘故,人很笨,学说话也学得慢。
晏洲安一个字一个教她念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