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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圆心疼, “那我给你弄个香囊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你,你无聊或者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一闻。”
许镜清说好,顺便提要求,“要有小茉莉的香味。”
纪圆说好好好,保证有。
纪圆晚上也得值夜,照顾三十多个伤兵,没办法一直聊天,两个人依依不舍,许镜清说最后亲一下,她就连续送出十个啵啵,许镜清顿时耳根发热。
夜里静悄悄的,纪圆靠在桌边看书,楚音给她煮了一碗米粥过来,陪她坐了一会儿。
半夜林琨开始做噩梦,纪圆凑过去看,他趴在床上抽搐,说梦话,后脑勺包着纱布,血又渗透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板砖一下敲晕的,林琨这样的人,刀山血海里滚过的,板砖连续敲了十来下才晕。
下午两个人约定好,准备开始进入疗程,林琨先挨了十几下板砖愣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军人的意志力上来,强撑着就是不晕,纪圆手都砸酸才终于把他砸倒。
那场面,血了呼啦的,好家伙,人家还以为她谋杀羽林军指挥使,差点给她当成叛徒抓起来。
这会儿他估计是梦见被冶青十戳瞎眼睛了,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但身体趴着,就好像手脚被束缚,没办法抵抗,样子很着急,表情狰狞,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吼。
纪圆怎么喊都喊不醒,旁边床的男人被吵醒,揉揉眼睛坐起来。
纪圆也着急,“怎么办,叫不醒啊,做噩梦了。”
对方努嘴,“用水泼。”军营里审犯人审俘虏,人昏迷了都是用冷水泼的。
纪圆说:“可是他是病人。”
对方回答:“哪有这么娇气啊,不弄到头上就行了。”
泼冷水确实有用,林琨醒来,纪圆给他擦脸,他反扭住她胳膊把她押住,“谁!”
纪圆疼得哼哼,“是我呀指挥使。”
林琨急忙松开她,“对不住。”
纪圆扭着胳膊,“指挥使,你做噩梦了。”
林琨扶额,长叹一声:“是,我梦到你了。”
旁边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纪圆疑惑:“嗯?”
林琨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但梦里你长了一张跟冶青十一模一样的脸,把我按在地上,用石头砸我的头。”
纪圆问:“冶青十长什么样子。”
旁边男的哈哈笑,“毛脸尖嘴,背后长对大翅膀,雷公似的。”
纪圆:……
第二天下午,继续治疗,但林琨的脑袋已经经不住敲打了,纪圆很惆怅,站在原地对手指,“我师兄说,神识依附在别人身上是很危险的事。”
林琨理解她,同时为自己感到担心,担心眼睛还没治好就先被她用板砖敲死了。
楚音哈哈大笑,“让人昏迷有很多种办法,虽然打晕确实是最快最有效的。”
楚音掏出来一瓶药粉,风少丞刚死那会儿,她夜里常常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想他,眼睛熬得通红,就自己调配了一种药,服下立马陷入昏睡。
楚音说:“控制好量,就可以控制昏迷的时间。”她对纪圆这种奇特的能力感到好奇,守在一旁给她护法,免得被人打扰神识受伤,等她医治完毕再让她说下感想,两个人一起研究。
纪圆的办法是用她掌心生长出来的根须,为眼睛送去她自身的灵力。但这种办法很局限,一旦她离开,灵力养分就断开,不是长久之计。
林琨并没有昏迷多久,眼睛看不见,他只能听、闻、感受,他安安静静坐着。
有两个声音,一个是楚音的,他很熟悉,另一个声音温柔甜糯,来自那位纪姑娘。
通过她的说话声和语气里流露出的情绪,他可以想象她的样子,低头沉思的样子,犹豫的样子,高兴的样子。
楚音说:“试着切断那些根须呢?让它们把两处连接到一起,就像给牵牛花一个可以生长攀爬的支架,或者说是连接两岸的桥。”
纪圆豁然开朗,高兴拍手,“啊!我试试!”
她们认真专注讨论着,没注意到他醒来。随即一双绵软的小手覆盖了他的眼睛,她靠近,香甜的气息袭来,林琨心猛然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白云一样轻柔的神识缓缓依附过来,他感觉到入侵,强按耐着自身神识本能的抗拒和反击,放松身体接受她。
纪圆太过激动,一时大意,楚音却是极为敏感,是昏迷还是醒着她一眼看穿,她手比眼快,一板砖照着林琨脑袋拍下去,他身子一软脖子一歪,直接晕了。
这一板砖的力道可是十足的猛,血顺着他脑袋就滴下来了,看得旁边人心肝一颤。楚音一眼扫过去,“看什么看,再包扎不就完了,又打不死。”
日子就这么平静过着,纪圆白天照顾伤员,给林琨治眼睛,晚上看书学习,跟许镜清捧着玉佩腻腻歪歪。
纪圆让他这几天都别过来了,许镜清想过来也不行,得防着异界妖人在夜间随时发动奇袭,打仗啊,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