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稳定。”
    “没事。”封澈说完，没再看床上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苏诺收回视线，目光复杂地看着季未然。
    半晌，他拿出通讯器，再次联系了对方：“老师，你有时间吗？”
    ·
    清晨。
    窗外雾气濛濛，最后一颗星星隐没，曙光挥散夜幕，从稀薄的云层中倾洒下来。
    封澈在书房坐了一整晚，他按了按有些酸涩的眼眶。
    时针指向六点。
    昨晚苏诺走之前，叮嘱他记得看一看季未然有没有退烧，现在距离苏诺离开已经有三个小时了。
    封澈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看起来睡得很沉。
    然而他的面色却异常的红润，封澈觉得自己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不好，竟然还没退烧？
    封澈目光一沉，推了推季未然：“醒醒。”
    少年微微有些重地呼吸着，漂亮精致的脸上似乎还带着泪痕，嘴巴很轻地抿在一起，像是受了委屈，却又懂事地忍耐了下去。
    封澈的心脏传来一阵钝痛。
    他来不及思考这是为什么，不过很快身体就给了他答案。
    体内的精神力再次波动起来，和以往的感觉都不一样，他本能的觉得，这似乎和眼前的少年有关。
    季未然鼻音很重地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他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男人轮廓分明，眉眼锋利，银灰色的眼睛里好像倒映着银河，很亮很亮。
    他听见男人叫他的名字，声音像一片雪花，轻轻落在他的心口：“季未然。”
    眼前的迷雾渐渐退去，季未然呆呆地看着他。
    “你还在发烧，我叫了苏诺过来陪——”
    “封哥哥，我热。”
    封澈话音一顿，听着他软软的语气，后面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季未然拉起他的手，冰冰凉凉的触感很舒服，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
    封澈的手掌很宽大，几乎一只手就能包裹住他的脸，细腻的触感在指尖萦绕，体内的精神力波动得更欢快了。
    这样不行。封澈严肃地想，往回抽了抽手。
    “你又要欺负我。”季未然抿抿唇，眼圈蓦地红了。
    他感觉身体很累很累，甚至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连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他不想管什么任务了，只想任性。
    ……算了。
    封澈不再挣扎，主动将手贴近了几分：“这样好些了吗？”
    另一只手则紧紧攥成拳，克制着体内喧嚣狂躁的精神力。
    “嗯。”季未然轻轻应了一声，那种安心的感觉再次涌入心底，眼皮困倦地合在一起。
    不多时，苏诺赶来，再次给他用上了退烧针，顺便还加了一支营养剂。
    他皱眉道：“为什么身体会这么虚弱？他生过什么大病吗？”
    封澈眉心一紧：“严重吗？”
    苏诺想了想：“如果是平时的话，倒不算是严重，但是身体的免疫力一旦被破坏，就很容易引起一系列其他的病症，比如像现在这样高烧不退。”
    “而且他体内的解毒剂水平很不稳定，你感觉到了吗？”
    封澈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刚刚的情况就能说得通了。
    苏诺一直等到他退烧才离开。
    封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确定他现在不会再出现意外，起身走了出去。
    ·
    季未然再次醒来的时候，烧已经彻底退了下去，眼前一片清明。
    他伸了伸懒腰，浑身还是有些疲乏，他并不想动，可是肚子有点饿。
    就在这时，封澈推门走了进来。
    “好点了吗？”男人清冽的声音传来。
    “……嗯。”
    封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在发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想吃点什么吗？”他声音淡淡地道。
    季未然心里一动，咽了咽口水，开始报起了菜名：：“麻辣小龙虾夫妻肺片鱼香肉丝双椒牛柳……”
    “嗯，先这些吧！”
    封澈撩起眼皮，冷冷看他一眼：“不行。”
    说完转身就走。
    季未然：？
    就这么走了？
    喂还可以商量啊！转身就走算怎么回事！
    季未然有点郁闷。
    他想起来自己去找点吃的，可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反复几次，季未然颓然地倒在床上，不想再挣扎了。
    他按了按咕咕叫的肚子，脑海中不知不觉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忽然，一枚小小的芯片从他口袋里掉出来。
    季未然目光一顿，捡起来看了看，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背后爬了上来。
    什么歉意，什么内疚，什么不忍心……
    封澈都能把他当个棋子耍来耍去，还会在乎棋子的感受吗？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以为封澈对他的态度有什么不同。
    他甚至还怀疑过封澈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举动是因为看上了自己。
    怎么可能！
    原书中，就是因为一枚芯片，封澈抓住了反派重要的把柄，揪出隐藏在军区的间谍。
    间谍是个无名炮灰，刚审讯没多久就死了。
    虽然这枚芯片不一定就是书中的那枚，可是，这不也是封澈为真正的间谍设下的局吗？
    假如真的丢失机密，间谍也成功栽赃陷害给自己，芯片在他的身上，他有几张嘴能说得清楚？封澈能为了他这一个小小的棋子而破坏整个局吗？
    他还不是会成为任人踩扁的蚂蚁，说不定为了夺取间谍的信任，真的就把他给处死了呢。
    季未然磨了磨牙，强，实在是太强了！
    不愧是主角攻！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打开，封澈去而又返。
    季未然迅速调整好表情，把心思压了下去。
    飙戏吗，谁还不会了！
    他眼神冷冷地看向封澈：“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我——”
    “这个汤可以喝。”封澈坐到床边，把手里的瓷碗递过来。
    有毒。
    季未然第一反应就是汤里有毒。
    狗男人一定不会这么好心。
    “我不想喝。”季未然闻着飘来的香气，硬生生把口水咽回去。
    封澈能感觉到他在置气，以为是没吃到想吃的，说道：“苏诺说你现在要吃清淡一点的，等病好了就可以随便吃。”
    “那你喂我。”
    哼，看你能演多久。季未然暗戳戳地想。
    封澈淡淡看了他一眼，缓缓转动汤匙，盛了一小勺，递到他嘴边。
    “……”
    真的有毒！
    季未然在心里磨了磨牙，不过面上不动声色。
    他眨巴眨巴眼睛，嘴角翘起一个软软的弧度，撒娇道：“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