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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服,甚至录成玉简给别人观赏……
小雪豹的神识用两爪捂住了眼睛。
他自觉不该看下去,但那玉简中的内容又有种诡异的吸引力,让他一时有些游移不定。
却在此时,荆雪尘眉心一凉,玉简被人拿走,一只手轻轻贴在他发热的脸上。
“又发烧了?”商梦阮微微皱着眉,冷淡的嗓音中藏着一丝关切。
——上两次徒弟“发烧”,可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荆雪尘唬了一跳,只见师父双指如玉,警惕地捏着那枚玉简。
仙君神情冰寒,仿佛玉简是什么致命法器,而不是污秽下|流的春|宫图。
——虽然对荆雪尘来说,那玉简确实是致命的。
少年本能地觉着,如果师父获知其中内容,自己以后即便是披着一身厚毛都没脸再见师父了。
“我没发烧,那个玉简也不是、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荆雪尘急忙爬起来,“师父,还给我吧!”
他脸色绯红,灵契只检测到体温异常升高,并未传出其他有关他身体的危险信息。
商梦阮面上稍有疑惑,刚欲将神识探入其中,便听小徒弟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豹嚎:“——师父!!!”
他嗓子破了音儿,脸蛋已经变成了滚烫的熔岩烤蛋,仿佛稍微一戳就会炸成片片蛋花儿。那神情绝望又尴尬,细看去还带着少年独有的羞窘。
像是那日中淫|毒之后,才会露出的表情。
商梦阮微微一顿。
趁此时,荆雪尘终于找回了一点清醒,恳求道:“我不要玉简了,师父快毁掉它吧。”
这玩意绝对不是双修功法!
蟹柳害他!!
速度毁尸灭迹!!!
商梦阮在小雪豹和玉简之间扫视一个来回,缓缓将玉简贴向眉心。
第41章
“啪叽。”
荆雪尘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炸裂的声音。
只见商梦阮将玉简贴向眉心, 两指间猝然升起一朵太阴离火,焰光中玉简的影子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于无形。
小雪豹呆呆地望着那朵火焰。
……所以,师父这是把玉简毁掉了?
他脱力地坐倒回草窝里, 劫后余生地长长呼了口气。
刚才差点以为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其他东西呢?”商梦阮目光落回他身上。
荆雪尘乖乖掏出了一黑一白两个瓷瓶, 交到师父手中。
他到现在才明白所谓的“主动方是大欢”“被动方是小欢”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摇钱树说的不错, 蟹柳天天脑子里污七糟八的,真是害人不浅。
小雪豹目光追随着商梦阮收起两只瓷瓶, 一阵提心吊胆:“这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师父可千万别吃——闻也不行。”
商梦阮不置可否, 道:“下不为例。”
如果荆雪尘从外界拿回什么东西,必须先过他的手,这是师徒之间的约定。
“我、我之前也不知道呀。”荆雪尘自觉冤得六月飞雪, 皱着脸道:“我只是想找到双修的办法, 没想到蟹柳这么坑人。”
商梦阮面部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变得有些奇怪。
反正荆雪尘从来没在师父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他正琢磨着, 便被师父轻轻摸了摸头。
几缕乱飘的毛在他手下乖乖压服帖, 然而手刚一离开, 乱毛便再次调皮地弹起来。
商梦阮现在的样子, 倒像是在面对难以制服的炼器材料时,露出点无可奈何的意思。但那神情比炼器更鲜活,更有温度,还掺杂了其他难以理清的情绪。
荆雪尘任他撸了撸毛, 有些疑惑地歪着头。
怎么感觉, 他违反约定被师父捉到,师父反而更喜欢他了呢?
商梦阮对他来说是个谜,大多数时候只能看到水面上的一点波澜, 至于水面之下有什么,难探其分毫。
所以荆雪尘自然也不知道,当商梦阮返回炼器室独处时,掌心里忽然出现了那枚本该被焚毁的玉简。
仙君垂眸以神识渡入其中。
似乎因为巨大的精神冲击,他的睫羽迅速抖动起来,很快忍不住睁开眼睛,皱眉盯着那玉简,如遇洪水猛兽。
半晌后他再次注入神识,面容逐渐沉缓下来,仿佛在认真拜读什么名家道法一般。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长,一个时辰过去,商梦阮才缓缓睁眼。他面容清冷,没有动过欲|念的痕迹。
苏醒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枚玉简连并两只瓷瓶彻底焚毁。
这才真正如荆雪尘所愿,“毁尸灭迹”。
玉简带来的飞来横祸属实把小雪豹闹得不轻,翌日一早,他便凶恶地堵在书斋门口,等待谢柳的到来。
不按着揍一顿他就不是雪豹妖!
谢柳远远走来,语气风流带笑:“大师兄昨晚感觉如何啊?”
见荆雪尘没回应,而是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谢柳本能感觉不妙,撒腿就跑。
“你竟敢骗我!!!”小雪豹撵在后面,愤怒地嗷呜着。
“没骗你啊!”谢柳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大师兄不会吃错药了吧?”
“你才吃错药了!”荆雪尘愤怒到脸色通红。
谢柳回头瞟了一眼他脸色,忽然了悟:“大师兄应该吃黑瓷瓶里的才对,莫非吃了白瓶?不愧是大师兄,昨晚做了小欢竟然还如此——活力四射、健步如飞!师弟佩服……啊!”
他惊呼一声,已经被荆雪尘一个饿豹扑食压倒在地。
小雪豹逼问道:“说!给我那玉简居心何在?”
“玉简?玉简没有问题啊。”谢柳被他吓得挺尸,“大师兄要的不就是双修功法吗?”
“是啊。”荆雪尘质问道,“可你给我的是双修功法吗?”
下崽功法还差不多!
“千真万确!”谢柳无辜极了,“要是有一点假,干元秘境里大师兄就放生我,让我自生自灭!”
见他那么真心实意,荆雪尘有点迷茫了。
“咳。”玉卢君的声音清晰地从书斋传来。
荆雪尘这才想起快上早课了。他一抬头,便见一个个黑脑袋从书斋窗牖探出来,紧紧黏在他和谢柳身上,眼神里带着诡异的兴奋。
见他注意到那边,窗牖边的黑脑袋又一个个缩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又双叒叕被围观了。
但荆雪尘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些奇怪的人族师妹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放课后,玉卢君听他挑挑拣拣讲完整个事件的全程,瞬间被破了一贯的从容,慢慢弯下腰,倒在桌子上。
肩膀还有些颤抖。
看他出糗,笑得还挺开心嘛。
“穆师伯。”荆雪尘扁着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这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