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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高一一直缺课吗?”弦外之音是,他考这样实属正常。
“那也太差劲了吧……”
“好歹还有两个人给他垫底呢。”
她们的交流,仿佛见证了一个天才的陨落。
在学校,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平等。然而,却没有绝对。
他们将人以成绩划成三六九等,明着捧高,暗着踩低,人类的劣根性在十几岁已初露端倪。
岑碧听不下去,回到座位。
霍遥被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她忍不住想问,他是不是睡得太晚。又担心涉及他的隐私,始终没开口。
他抹把脸,让自己清醒,一开口,声音还是略略沙哑,低沉的:“成绩出来了?”
“嗯。”
“你考得好吗?”
“还可以。”
郭存嘉凑过来:“你太谦虚啦!年级第一哎!六百二!”
更厉害的是,除了数学、地理,每科都是年级第一。
岑碧说:“没什么了不起的。”
落入别人耳里,大概会说她装。但她确实这么觉得。除了一堆让她不舒坦的过多议论和关注,它无法给她带来任何好处。
霍遥也说:“是啊,你太谦虚了。”
听起来,他是真心实意夸她的。
岑碧略感局促,她比谁都清楚,霍遥的实力,绝不仅如此。
被他夸,仿佛班门弄斧,还被鲁班赞扬斧子耍得好。
岑碧受宠若惊得都拿不稳斧了。
郭存嘉说:“你不看看你的吗?”
霍遥语气淡淡:“没什么好看的。”
凌晓天像只猴儿似的,从教室外头蹿进来,挥舞着双臂大喊:“Everybody,最新消息,国庆放五天,十月九号到十号开运动会!”
班里响起一阵欢呼声。
还有什么,比刚经历过月考就放长假更值得高兴的?
五天假,这就意味着,她有五天见不到他。
【6】国庆
第二章 残霞铺满天(2)
说实话,岑碧不很希望放假。
放假了,岑芮就从学校回来了;回来了,就会作天作地个没完。
蔡雯燕更有理由使唤她,洗衣、做饭、拖地。
以劳动抵债,永远算不清什么时候还得完。
岑碧也和岑峰一家出去旅过游,蔡雯燕对岑芮百依百顺,岑碧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尾巴,走随她们走,停随她们停,不敢发表自己的想法。毕竟岑峰都是听她们的。
岑峰偶尔心疼她学习用脑,给她买补品。当然,岑芮也有份。怕她闹。
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家庭都这样,以孩子为核心,围绕着打转。
假期,岑家或蔡家亲朋好友来访,都是夸岑碧聪明懂事,夸岑芮越长越漂亮了——虽都是客套话,其中感情成分也可窥见一二。
过去几年,岑碧仍有一种自己是这个家的异客的感觉,与房子的一砖一瓦都格格不入。
除了父母留给她的首饰,无任何东西真正属于她。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敏感的,容易放大细枝末节,歪曲原本意思。
她仿佛能从岑芮讥讽不屑的表情中,看出“不要得意,这都是我们家施舍给你的”的意思。哪怕她可能没有这个意思。
但她而今不能逃,幼苗的根被埋在土里,拔了就活不了几天。
何况,岑碧除了学校,无处可逃。
放假真是件头疼的事情。
*
岑芮十月一号上午回家。
岑碧在房间写作业,听到啪嗒啪嗒的拖鞋声,随即是开门的响动。
岑碧盯着卷面走神。
再仁慈的老师,假期作业也不能免掉。譬如,数学五张试卷。
朱庆国发卷子前,笑眯眯的,一脸不怀好意。
“大家都高二了,想必对写试卷已经习以为常了,尤其是数学,更需要通过写题来巩固知识,那么——”
还没说完,已经一片哀鸿遍野。
课代表上讲台接作业时,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郭存嘉反过身,恳切地看着岑碧:“好岑碧,数学就拜托给你了。”
霍遥抢在她回答前出声:“我也报名。”
岑碧拒绝的话梗在嗓子眼里。
霍遥又说:“有报酬的。”
当真一点后路都不给她留。她还怎么拒绝?
霍遥朝她笑:“有劳你了。”
为了他口中不明的“报酬”,岑碧已经在书桌前,坐了一个上午。
没想到岑芮更惨,背了一书包作业。
蔡雯燕的大嗓门,隔着门都听得一字不落:“就这么几天假,布置这么多作业啊?”
岑芮说:“老师好不负责,收了作业又不批,都堆在办公桌上。”
“那就别写了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