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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飞。
    容皓站在旁边,看着太傅面色越来越沉,顿时心道不好。
    言君玉虽然学问不好,态度还是端正的,认认真真写满三页,叶太傅耐着性子看了两页兵法,翻到第三页,一看上面俨然还质问起秦人的后勤,是不是出了贪污粮草的官员,顿时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容皓在旁边想使眼色让言君玉快认错,言君玉却已经在偷看太子写什么了。
    叶太傅看到第三页,也不多说,只淡淡道:“手来。”
    言君玉正盯着萧景衍写字,太子殿下的字是写得极好的,他也分不清什么颜筋柳骨,只觉得寻常人写这种字都过于中正,他的字却似乎还隐隐带着威仪,又有风骨,俊秀无比,连写字的姿态也十分好看。
    所以他听到太傅这样说,只当是要把文章还给自己,乖乖伸出手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太傅拿起旁边的象牙戒尺,照着他的手掌,就用力抽了下来。
    第111章 叶恒其实教还是教得了的
    都说言君玉憨,他也确实是有点憨,明明天天跟卫孺演练枪法打得有来有回的,这下竟然全然没想到躲。象牙戒尺又厚又窄,打在手掌上一声脆响,听起来都觉得疼。言君玉疼得跳了一下,手掌上顿时红了一片,也不嚷,只是甩了甩手,惊讶地看着叶太傅。
    事发突然,容皓也吓了一跳。连外面端茶进来的云岚也停住了,伺候的宫女也都噤若寒蝉。
    但容皓第一时间看的还是太子。
    太子殿下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但容皓也当了十来年东宫伴读,这点直觉还是有的,本能地察觉了危险。
    然而叶太傅却看不出太子殿下眼中神色一冷,还在那教训这不称职的“伴读”。容皓只能在心中感慨,叶恒远离权力中心太久,竟然连这点敏锐都没了。素来朝中官员不管清流还是自号“纯臣”的雍相爷,最基本的能力就是“体察上意”,至于选择奉迎上意还是直言进谏是另外一回事,但要是连上意都看不明白,那基本是被排除在权力的游戏之外了。严重一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言君玉挨了一下打倒是知道跳开了,叶太傅自恃身份,不能追打,沉着脸把言君玉的文章扔了回去。
    “你这写的什么,一窍不通,回去把诗经抄上十遍,再来见我。”
    言君玉脾气还是好的,挨了打也不生气,默默去捡自己的文章,澄心纸极轻,在空中飘悠悠不肯下地,有两张甚至飞到了太子书桌边。叶太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被这不学术的伴读气得御前失仪。皇家规矩,教皇子读书一般除了伴读无人伺候,连宫女也是侍立在一旁而已,是尊师重道的意思。但自己面前毕竟是一国储君,扔文章那一下确实太过轻狂了点。
    然而太子反应也出乎他意料,竟然自己伸手接住了落下来的文章。他看书从来一目十行,垂着眼睛,扫了两眼,叶太傅这才明白过来,其实他对宫中传言也不是一无所知,也听说过言君玉这名字。但文人多半有股傲气,想起宫中传言,反而更加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下打得对。
    何况他是圣上亲自召进宫来,也许就是为了纠正东宫的荒唐行为。想到这里,不由得底气更足。
    但他万万想不到太子根本没对刚才的事置评,而是淡淡道:“学生有一句书读不通,请问太傅。”
    叶恒心下稍安,道:“殿下请讲,老臣虽见识浅薄,自当竭力为殿下解答。”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请问太傅这句话当做何解?”
    子书是皇室子孙早早要学的,何况是太子殿下,当初不到十岁就请了许多大儒教学的。叶恒一边惊讶他问得如此浅显,一边解答道:“殿下怎么连这句都不懂了?孔圣人是说,如果以禁令和刑罚去约束百姓,百姓虽然知道躲避责罚,却不懂犯罪可耻。不如以道德教化……”
    叶恒说到这,忽然怔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
    他已经懂太子殿下是在问什么了。说起来他也不是第一次入宫了,这一问难免让他想起当年他第一次当“叶太傅”的时候。当时也是眼前这位殿下,年纪虽轻,才思敏捷,过目不忘,而且博览群书,诸子百家都有涉猎。又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以儒破法、又反过来以老庄来诘问儒家是常有的事,自己教他时很是吃了点苦头,又兼老叶相珠玉在前,常常让他感觉自己学问不精,有辱叶家门楣。
    只是后来风云变幻,惊心动魄,再耀眼的锋芒也学会了收敛。他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东宫这锋芒毕露的一面了。现在又再见到,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感伤。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起来。
    “看来老臣才疏学浅,已经教不了殿下了。”叶太傅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学问倒是小事,这点文人酸气可真是要不得,容皓心道。他看了一眼神色不动的太子殿下,又看了一眼还傻乎乎在旁边认真研究那篇让自己挨打的文章的言君玉。忍不住在心里笑着接话道:其实教还是教得了的,但前提是你不要一回来就打他的宝贝小言呀。
    第112章 少年万中无一的少年郎
    好在这场面并没有僵持多久,因为很快有清脆声音打破了安静。
    叶玲珑像一阵风一样从书房外面卷了进来,一面还嚷道:“阿爹!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呀,我还准备去骑马呢!”
    她穿的确实是骑装,窄袖胡服,穿着小马靴,腰上还缠着一卷鞭子。先象征性地朝太子殿下行了个礼,就扑到了叶太傅怀里,瞪了一眼一边的言君玉,就专心致意地朝着叶太傅撒起娇来。
    叶太傅虽然讲话跟个老夫子一样,但面对小女儿还是很宠爱的,见叶玲珑滚到他怀里撒娇也只是皱皱眉头,教训道:“殿下还在呢,又不是小丫头了,一点规矩没有。”
    “整天都是规矩规矩,烦死了。阿姐也说不能来见你,是规矩。”玲珑大为不满。叶太傅正色道:“这才是正理,殿下千金之躯,又是后宫女眷,微臣也不敢叩见……”那边玲珑已经追问起来:“我哥呢?他不是一起来了吗?怎么没见人?”
    她找不见人,眼珠滴溜溜在太子殿下身上打了个转,又看了一眼言君玉,忽然不问了。又转回去说起别的事来,也就岔开了。太子殿下还有政务要处理,他们父女团聚,虽然叶太傅连连告罪,还想再继续考下去,但考试还是被强行结束了。言君玉松了一口气,溜出书房,正准备找点药来敷自己的手,那边萧景衍已经叫他:“小言过来。”
    他乖乖过去,太子殿下正换衣服,午后阳光照得一室明亮,越发显得他身形无比漂亮,像一棵落落无尘的树。言君玉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