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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吗。你我都知道你肯定想办法不会给那老头子碰,詹轩义就不一定了。那晚上,詹轩义还蹲在你们洞房前头。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南音停手,略想了一想,红玛瑙耳坠在颈间摇摇晃晃:“倒有几分道理。”
    “那当然了。”柳舒舒得意的笑了两声:“所以,詹轩义对你这么痴,我还以为他会说出来邀功呢。”
    “终究是猜测,没影的事。他一日不说,我们一日当不知道就是。”南音对镜戴另一只玛瑙坠子,挑眼,问:“陈谷丹那块,你办得怎么样了?”
    “都照你说的交代下去啦。昨天刚来信,说他现在和咱们找过去的美人四处玩呢,家都不想回,我仿着詹轩义的笔迹给他写了两封信,嘿,他被美人蛊惑着,回得潦草,说从前的事就算了吧他找到命定之人了。他身上带的钱花得差不多了,现在靠家里接济,等捞够了咱们这边的就撤。保管那时候,他也没脸面再来缠着詹轩义。”说完,柳舒舒将那几封信一并交给南音:“今天来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南音也没拆,搁在一边:“你做这事,我向来放心。”
    柳舒舒狗腿子地接过他的玛瑙坠子,去替他戴。
    要是保险,她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寄生在詹府,呆在南音手底下,这时候当然是献殷勤最好的时间!
    刚戴好耳坠,门外便响起了说话声,女声是小蝶,方才南音寻机会支出去的。
    “大爷,您怎么来了?夫人在跟柳大夫说话呢。”
    南音将案上的几封信寻了个隐蔽处放进去,柳舒舒自觉端了茶,找了个远远的位置坐下。
    于是詹轩义推门进来,便见自家的继母在与同乡的女大夫聊家乡的什么花该开了。
    詹轩义进来也不打扰他们两个人,却也不坐,晃了半圈,驻足到南音身边,听着他们二人闲聊,自己则在红漆盒中挑拣南音的首饰看。
    柳舒舒也自知自己亮堂得堪比太阳,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时连带着又把小蝶叫走,让她去帮自己称药材。
    这下屋中只剩詹轩义和南音两个人,南音回过脸,见他还在数看自己的首饰,问:“今儿个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得在合规矩的时候来。”
    “如今的詹府,规矩,”詹轩义手拿一根玉簪,斜插进南音黑发中:“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说完,他两手扶住南音的肩膀,将他推到镜前:“看看,我插得怎么样?”
    南音抿嘴笑着,只摇了摇头。
    詹轩义拖了好长的唉了一声,把下巴搁在南音肩头,望着镜中亲密无间的两人:“可我觉得很好看啊。”
    “大爷觉得好看,我便日日这么簪着?”
    詹轩义笑成一团,就势坐进南音怀里,歪头盯着南音的脸:“那还是不要了。你好看,也不能像我这么折腾呀。”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南音,好像看不够似的,忽然又问:“你这红耳坠,怪好看的,从前没见你戴过。”
    南音没推他下去,只轻揽着他的腰:“老爷在的时候,我不想穿戴喜庆的颜色。老爷刚去足月,带这样招摇的出去,徒增口舌。也就在这屋里头戴戴。”
    詹轩义抬眼笑着望他:“跟我在一起,就想穿戴喜庆的颜色了?”
    南音只笑不答,伸手去收拾妆台上的首饰。
    詹轩义却已足够满足了,捏起下巴同南音轻轻一吻,分开时低眼瞧着他,拿手指往他眉上描画:“你今天没描眉。”
    “起得晚,懒。还在服丧,也不好上妆,最近都没有理过眉。”
    “那下次我学学,为你画。”詹轩义身为起晚的始作俑者,脸上隐隐有些得意,拿手指轻轻触着他眉边的杂杂新眉:“不过你其实不画眉也很好,你不削成柳叶的原眉形,也很好看。”
    “还要学?”南音笑着:“你从前在大奶奶那里没练够?”
    詹轩义的笑声顿时收了,身体也僵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你在意这个?”
    南音只摇头:“问问而已。”
    詹轩义忙从南音身上下去,紧握南音的双手:“她的事很复杂。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详细讲给你。”
    “你要去京城?”
    詹轩义点头:“今天中午就走。我爹死了,分红的事要换受益的人,钱数不少,我得亲自去办。”
    南音敛眉:“怎么不早说?”
    詹轩义忙伸手替南音将眉捋平整了:“昨夜本来是想说的,忘了嘛。”
    说完,他伸指挑开南音颈上缠的白稠,望着内里的红痕笑了。
    南音拍掉詹轩义的手:“犯浑。”
    詹轩义站了起来,弯腰将脸凑到南音面前,同他厮磨着:“你不想我走?”
    南音躲着:“你走了最好,我这根脖子能好好养养皮肉。”
    “等养好了,还不是要被我咬?”詹轩义笑着看他,侧过脸:“来,走前最后亲我一下。”
    南音侧脸看他笑望自己的英俊眉眼,覆唇上去,两齿轻咬他的下唇,将他推开:“够了吗?”
    “等回来,我就和你拜堂。”詹轩义突然说。
    南音一吓:“什么?你疯了?”
    “只有我们两个的那种。我买来喜服,红烛,酒。好不好?”
    南音望着他含笑的双眼,望着他双眼中满满的自己。
    自从逃出家,他的模样变化太多了。漂泊在外十多年,行骗十多年,他天性冷,伤天害理的事干得多了,也不再信人。他这个人,似乎只剩下这个名字是真的。
    他第一眼见到詹轩义就知道这人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仅仅是长相。
    那时候的詹轩义暴戾、凶恶,但南音发觉了,无论何时,自己都在他眼中占据着那样大的空间。
    他被亲生父母当成一件物件卖过,行骗这些年,也要时时提防所有人。无论再怎样海誓山盟,从来没有人对南音这样疯过。
    南音很喜欢被人紧紧地狂热地盯着,他常亲自去做勾引人的事,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这种眼神,这让他感到安全和舒服。所以他对詹轩义的报复没有一味地折磨他,而是用了技巧,让他渐渐沉迷。
    有些话对柳舒舒也不能说。詹收丰迟早要死的,南音本计划着谋得家财,再用些伎俩,把身无分文的詹轩义留在身边。不过是多养一张嘴,得到的却是情感上的一个渡口。这种买卖没有不做的道理。
    却没想到詹轩义自己率先动了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真教人刮目相看。
    詹轩义的房间,南音比柳舒舒熟悉,那只装有毒药的瓶子,南音也玩过,詹轩义紧张地从他手中夺了过去。
    南音身边有小蝶,自己也时时去看小少爷,与他的乳娘话说得也不少,詹收丰与大奶奶的事,老早他就知道了。
    欲擒故纵勾引着詹轩义时,南音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