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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被攻下的捷报,他们今天就能行军抵达扬州城外,和舒瑜汇合。
兴许是尧风不再拿她当个物品了,倒极少说出这种稀松平常的问候话来,她回首刚想开口,入目就是他肌理分明的身躯,和那叫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巨物,顿时红了脸:“你套件衣服成不成?”
“又不是见得少,还矫揉造作。”尧风无所谓地耸肩,没把她的话放心上。他倚靠上她的背,慢条斯理地剥开衣领,露出她圆润光滑的肩头,满足地啃啮轻咬一阵。
那天之后,尧风再未有过当时的骇人模样。他平日待下属还算不错,赏罚分明,很快叫众人不再顾虑此事。
只是岚烟知道,这个隐患并未解决,如今还埋在他心中。她也偶尔想过怎么除去为好,思绪只能够到同样有着高深修为的君雁初,在幽州倒下的情形。好在总算是快到扬州,舒瑜应该能有办法。她迅速洗了脸,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不急。我并不想见豫王。”尧风的声音冷淡下来,慢慢放开她。
岚烟闻言笑道:“你夸他可不少。”
“我只是比起他更厌恶贤王。他有本事不假,但他从来不敢上战场,都是叫别人帮他打,功劳归在自己身上罢了。”
尧风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如此。当初在扬州,他被自己亲信偷袭还能反击,至少足以证明他身手不错,但她从未见过舒瑜亲自出手。
不过岚烟并不同意他的想法,移开话题:“现在贤王大势已去,储君之位是豫王的囊中之物了。”
“扬州已经收入豫王麾下,只是贤王下落不明。豫王真担得起六亲不认四个字,留在扬州不走,说是接管政事,其实还在追查贤王。”尧风慢悠悠地穿起衣服,“贤王府也被他的人抄了。对自己亲兄弟尚要斩草除根,指不定哪天就对自己父亲痛下毒手。”
岚烟不悦道:“你别那么说他了,贤王是逆臣,追他是豫王分内事。他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对皇上下手。”
“看来流言不假。”尧风冷然说道。
“流言?”岚烟惊讶重复,舒瑜将他们的事情隐藏得很严密,怎么会传出流言。
“武国公之女和豫王私定终身,还在东都039;群陆叁伍肆捌零玖肆零整理为他挡了刀,差点丢了命。”尧风的一字一句都敲在她心上,虽然不完全正确,但差别只在细节。见岚烟身形一僵,他又继续说道:“我听说你是在怀州和他相识的,不是吗?”
她扑上去:“你怎么知道?”
“在京城听人说起的。”尧风接她入怀,散漫说道,“我劝你早日和他分道扬镳,不然早晚变成他手里的筹码。”
尘埃定
尘埃定
盔甲相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临近会见豫王,尧风才会好好佩戴上将军的装束。
扬州都督府的青石大道宽敞无比,可以停放百余辆马车。这里是贤王亲自督建,在后院凿了个一眼无垠的荷花池。冬去春来,微风拂过水面,微微掀起翠绿荷叶,满池粉纱随之摇曳,都督府从此易主。
舒瑜亲自站在府门迎接尧风和从属副将,依然是更甚牡丹的华美面容,眼底难免聚了青黛,虽显疲态不减英气。
他身后的那些官几乎都是曾经的贤王幕僚,接管扬州后,他采取休养政策,将这些愿意投诚的官员保留原职,奉为座上宾,相当有新帝的风范。
岚烟换回了女装,紧跟在尧风身后,悄悄抬起眼,和舒瑜的目光正对上。她轻轻点一点头,便不再看他。
她刚和扬州的灵鹊联系过,不仅贤王身边的子安联系不上,武国公也没有再出现。先前回影鸦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舒瑜登基将武国公革职,那死忠于武国公的影鸦也将面临一次大洗牌。
所以让武国公“失踪”是最好的方案,但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还是需要依靠舒瑜的眼线,将他彻底翻出来。然后,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眼下叔侄二人在荷花池临畔的高阁之上饮茶。岚烟听他们互相恭维地客套了一番,听得她几次都差点没忍住笑。
直到她最后一次使劲憋气,发出一声极不和谐的鼻音时,尧风的话戛然而止,凛冽的眼神扫了过来。舒瑜抿一口清茶,淡笑:“既然都是熟人,过来一起坐吧。”
岚烟讪讪然走上前,发现宽敞的阁楼中,只有他们身边放了空置的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