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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侍卫越森严。走到最深处的院落时,隔着门口把守的两个侍卫,岚烟悄悄朝门内张望过去,见到里面景象时,心里略有些吃惊。
这是后花园,几间雅致的楼阁矗立在广阔敞亮的湖泊岸旁,水面波澜不兴,一半被围墙环绕。若说是附庸风雅,可这湖泊上什么景观也没有,一艘小舟孤零零地停靠在边上,看起来格外孤独。
两位男子从门里快步走出,一个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看起来像在巴结另一个人。而另一个身形很瘦,其貌不扬,忽然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岚烟,她连忙收起目光。人皮面具戴得服服帖帖,她也没露半分内劲,为什么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虽然岚烟对他的长相没有任何印象,但总觉得像在哪儿见过他。
眼看二人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岚烟运起静心诀,屏息听着二人的交流。
谄媚的男人大约是个仆役领班,一直管瘦男人叫“李爷”。碎言片语中依稀能听出来,他说的是晚上刺史要在后花园宴请贵客一事。刺史被弹劾停职,天天在府里拿下人出气,以至于现在连个送膳的婢女都凑不齐。
李爷一直没说话,都是那领班在叨叨。听到这些,岚烟眼睛一亮:她的机会来了。
夜幕四合,凉风习习,湖面倒映出皎洁的明月,在漾起的涟漪中散开。
岚烟跟着另一个婢女,二人端着餐盘,鱼贯从院门中而入。
下午的时候,她故意去领班面前晃了一晃,才叫领班想起来还有云照那么个不起眼的婢女,赶忙叫她来帮忙传膳,解了他燃眉之急。
此刻,岚烟手里的餐盘都是百姓家常见的白瓷餐盘,菜式更是简单朴素。她心里更加疑惑,这汴州刺史曹正光真的贪了吗?这里处处透着寒酸,他贪的那些金子去哪了?
湖畔楼阁四面以竹条帘笼盖,此刻面朝湖面的帘卷起一半,隐约可见里面光景。宴席桌上只有二人,微胖那个应该是曹正光,对面的人背对着她,看不到长相如何,只能看见一身玄衣,大约就是那位贵客。
白日那个被称为李爷的瘦男人随侍在侧,看来是这位贵客的亲信。
端着餐盘,岚烟小心翼翼地走上木梯。桌上气氛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岚烟趁低头摆膳之际,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位贵客,目光一滞。
月光映亮了他的面容,如同瑶台之上傲然盛放的牡丹,细腻无瑕的皮肤宛如昆仑美玉。内心深处的朦胧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这是在扬州云市前夜,身负重伤而藏匿在她房间里的,那个姓于的男人。
他是那个贵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汴州刺史府?
他没有注意岚烟的目光,唇角抿紧,始终注视着曹正光。尽管他看起来比曹正光年轻许多,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曹正光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开口强笑道:“寒舍简陋,还请您多多担待。”
“是挺简陋。”男人冷冷笑开,眼中寒意一片,“所以你贪的那些金子都用哪儿去了?”
曹正光频频用手帕拭着额上的汗渍,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岚烟不动声色地摆着手上的菜肴。曹正光虽然现在被停职了,但是至少还挂着汴州刺史的名,怎么说也是汴州最高的官,他为什么那么怕这个男人?
难道他是监察御史?可监察御史现在应该身在东都,和苏青冥一起办案。
正在此时,男人的目光忽然扫视过来,定格在她的脸上。她虽然低着头,但是能感觉到他正仔细打量着自己,心里一慌:他认出自己了?
她来之前特意认认真真地检查过一遍人皮面具,外表定是无恙。现下她也收敛了内气,不该被发现啊。
男人蹙起长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岚烟平静着呼吸,从餐盘中小心地捧出汤羹。上完餐之后,她原本是要候在一旁,直到二人吃完。但是如果真的再待下去,万一被男人认出来了,她就完了。
周围没有灵鹊能救她,她身为细作如果暴露,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拷问或者被处死。
必须立即明哲保身。
岚烟双手捧着瓷盆,轻轻搁置在桌上。纤指施了一分力道,故意将盆摆得歪了一些。这错误微小,不足以叫刺史对她施以重罚,却足够让她被撤下去。
“你怎么回事?怎么连个碗都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