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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扑面而来,黝黑的地板湿漉漉的,不知是血还是水。墙上挂靠着各种骇人的刑具,虽然不如影鸦的多,但也是种类惊人,上面还有不少犹带血迹。
昨日那刺客衣衫褴褛,被铁链紧紧绑在木棍上,头无力地垂下,身上还有许多新鲜的伤口渗出血液来。听到锁打开的声音,仍然警觉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他们二人,顿时面露凶光。
这场景对岚烟来说,在影鸦中是家常便饭,她也没太大反应,找了个空地抱着手臂等待着。
君雁初好像并没有上刑拷问他的打算,只兀自翻着纸,饶有兴味地说:“哦?在老家还有个年幼的妹妹?”
“你们别对我家人下手!”那刺客听了他的话,目光猩红,铁链被猛然拉紧,铮铮作响。
“你若好好交代,我自然不会对你家人做什么。”君雁初放下纸,眯眼微笑,“或者你说出你的请求,我还能考虑考虑。”
过招
过招
岚烟斜睨了君雁初一眼,不语。
方才临出门前,君雁初把她上上下下的几大经脉全部封住,她现在半分功力也使不出来,牟足了劲只有一丝游气在身体里微弱地穿行。
刺客狠狠地咬着牙,像是要扑过来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侍卫上前都按不住他,被拷打了一夜的人居然还有这般力气。
君雁初抬手制止了侍卫,让那刺客尽情嘶吼泄愤,自己则从容不迫地旁看着。
这样闹了一通,刺客终于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瘫软下来,无力地垂下脑袋。
牢房里一时重归寂静,只听到他的血一滴一滴碎开在地面的声音。他放弃了抵抗,近乎卑微地说:“我想回家,放我回家吧。”
“你如实交代,我就答应你。”君雁初笑意盈盈。
“你想知道什么?”他鼻音变得厚重,话语稠密粘连在一起,需要仔细分辨才听能明白。
“你是谁的人?潜伏在我身边多年,为何突然发作?”
“贤王。”刺客垂着头,干脆地说,“贤王秘密来扬州一事暴露,唯恐豫王借题发挥,皇上动怒降罪。所以要拉拢各方势力,抢先一步扳倒豫王。韩王的倾向动关大局,故命我不择手段,也得到你们父子间来往的书信。”
“豫王势力强大、根基稳固,岂是他弹劾几句就能扳倒。”君雁初冷笑,又道,“贤王为何来扬州?”
“云市。贤王素爱美女,每三年都会来云市挑买。”
岚烟低垂着眼。原来是贤王来扬州一事暴露了,才没有出现在云市。
为什么会暴露?影鸦训练有素,不可能会暴露行踪,而且前一天还好好的,到底是谁露出了破绽,贤王又是怎么发现的?
君雁初思忖着又问了些问题,她已然没心思去听了。
直到牢房重归安静,君雁初站起身瞥了她一眼,她便跟上他,一同往牢房外走去。
外面阳光正好,丝丝缕缕穿过树叶的间隙,深绿枝干上隐约可见脆嫩新芽,春意崭露头角。
“原来你的目标是贤王,阴差阳错被我买回来了。”君雁初凭着方才几句质问就猜到了事情缘由。
岚烟不置可否。其实方才趁他审问之时,她专心地对付着封锁在经脉间的枷锁。没想到盈月丹对功力的提升如此显著,她居然硬是冲破了一处封印,身体立时轻盈几分。内气在她的身体里叫嚣奔走,这感觉奇异而美妙。
这时,王腾将那刺客所交代事情的记录捧上前来,君雁初接过认真翻了几页,目不斜视,平淡问道:“你什么时候解开的?”
岚烟一怔,这话显然是对自己说的,他居然那么快察觉到她已经突破一道经脉桎梏。
她也没辩解,如实交代:“刚刚在牢房里面的时候。”
君雁初没有回答,转头问王腾道:“她轻功你觉得如何?”
“兰姑娘资质尚佳,假以时日不在我之下。”王腾俯身回答,言语中颇有赞许之意。
“你和王腾过个招,看看功力涨了多少。”君雁初收起纸,抬手在她身上轻点几处穴位解开她剩余的封印,内力顿时从她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岚烟拧起细长的眉毛,表现出了十足抗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