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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撒谎成性!”
陆雪生转头看向堂哥:“开学才一个月,我好像没跟你打过照面啊陆景星,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京甲念书的?”
陆景星冷笑一声:“你走路向来鼻孔看人,看不见我很正常,我倒是看见你了。”
“在哪里?”陆雪生歪头询问:“几号?什么时间?”
陆景星皱眉:“这有什么好问的?别避重就轻!”
陆雪生勾起嘴角:“我想你应该不是亲眼在学校见到我了,而是听说这届大一新生笔试第一名的人叫陆雪生了?或者……你是在校园网上看见这一届学校的友谊赛决赛视频里的我吧?”
“少自作多情了!”陆景星急忙打断他的话题:“你瞒着家里去京甲念书,跟一群alpha住一个宿舍,陆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洋洋得意?”
陆雪生不接他的茬,垂眸笃定地看向爷爷。
果然。
“什么友谊赛决赛?”爷爷的好胜心永远具有优先级:“你拿到名次了?”
“大一新生对战大二学生的机甲对战大赛,是军事实战类地形战术学科专业的学生对战,大二九个队45个人,对战大一30多个队近200人,大一打进决赛的只剩我们一个队,而大二有六个队进入决赛。”
爷爷急切的倾身向前:“你们打败了几个队?”
陆雪生抿嘴笑起来:“当然是六个,否则怎么会轰动全校,让堂哥都发现了我?”
“你少在这儿瞎嘚瑟!”堂哥赶忙对爷爷解释:“陆雪生是跟江惟亦同一个组,才打败了大二的学生,而且跟他一组的学生都是体能特招生,谁跟这些人一组,都能白拿个冠军!”
陆雪生也不辩解,喜滋滋诱惑爷爷:“决战视频就在京甲校园网首页头条,要不要看看我有没有给您丢脸?”
堂哥没想到这小子没急着找借口解释自己的弥天大谎,居然卯足力气在爷爷面前显摆实力,一时都想不出反击的方法。
而爷爷已经上钩了,立即让管家取来pad给他看视频,手机太小他看不清。
决赛一共六场,每场实际作战时间在2040分钟之间,但学校把行军和埋伏的过程剪掉了,把每组对战的战术布局用清晰的字幕作为引导,剪辑成对战双方你来我往的出招接招。
从双方对敌的战术预判到行军路线规划,再到伏击与奇袭,每一步都看得人惊心动魄。
不到十分钟,就看完了第一场决赛的精华剪辑。
爷爷被结尾大二五个学生一步步踏入陷阱的绝望震撼了,看完后,他又动手划拉进度条,去开端重新看了一遍陆雪生分配给队友的战术任务。
开头和结尾,他反复拖拽重看了三五遍,又半张着口,呆愣愣地把视频进度拉到中段,观看陆雪生操作的机甲与敌军对战的过程……
堂哥冷哼一声:“还不都是靠江惟亦不断迂回打奇袭,把对手心态打崩了,才战胜了大二的队伍。学校把你发布的任务作为引导,只不过是为了让观众看明白战局走向,还真以为功劳都属于你了?”
陆雪生挑眉回答:“我的作用有多少,爷爷自然能判断,就用不着你这个去年地形战术挂科的学长来点评了。”
“你……”
“别吵了!”爷爷不耐地打断两个孙子的争执,专心看完后面五场决赛剪辑。
见爷爷看得如痴如醉,陆景星愈发焦虑,甚至有点后悔第一时间赶回家跟爷爷告状。
他还不如去跟校领导告状。
可是陆雪生是大一新生笔试满分的第一名,如今在友谊赛上又出了这么大风头,他担心校领导得知他是omega,非但不会追究责任,还会破例替他安排好单独住处,让他继续在京甲念书。
而且一旦陆雪生omega的身份曝光,绝对会彻底轰动全校。
陆景星还记得,视频剪辑里,有一段陆雪生在候赛区和江惟亦闲谈的画面,两人似乎很熟络。
视频里陆雪生的目光一直见缝插针地在偷看江惟亦,八成是看上那位小太子爷了。
万一让江家小太子知道陆雪生是个omega,说不定还算帮了陆雪生一个天大的忙。
陆景星这才决定对学校隐瞒了实情,只回家跟爷爷告状。
没想到老爷子一看到有关机甲对战的视频,就跟着了魔一样,真是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
好不容易等老爷子看完了视频,陆景星也准备好提醒他陆雪生期满长辈的恶行,却见爷爷神色里已经没了怒火,只是疑惑地询问陆雪生:“你找谁给你跟学校签了担保协议?学校没要求家人陪读吗?”
陆景星冷笑道:“肯定是找那位刘光霁大老板给他当了担保人,刘家想找关系办点事还不容易?”
“没有担保人。”陆雪生回答:“我跟所有京甲考生一同参加了体能考核,然后是笔试考核,最终顺利通过了考试。没有违规行为,也没有特殊优待,我是堂堂正正考进京甲的学生。”
霎时间屋里一片安静。
连一旁习惯低着头的刘管家也经不住激动得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光,咧着的嘴角不住颤抖,有一瞬间,他恨不得箭步上楼告诉老太太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恍惚才想起女主人已经过世多年了。
如果老太太还在,一定会挑着眉毛,用拖鞋的鞋尖踢一踢老爷子的小腿,一脸得意地用表情示意他——“看看我养大的孙子有多出息”。
刘管家慌忙低下头,从兜里翻出蓝白格子手帕,抖着手,擦掉了激动的泪水。
“你参加了京甲的体能考试?”陆老爷子神色茫然地仰头看着孙子,许久,孩子般委屈地询问:“你宁可冒着被打死的危险,也不肯找我给你做担保?”
陆雪生嗤笑一声,没心没肺地回答:“没您想得那么夸张,搏击考试是可以弃权的,我没怎么挨打,考得最艰难的,其实是40公里的耐力跑,跑完全程,我整整瘫痪了两天两夜,幸好有高中同桌每天来我租的小公寓照顾我,就是不敢多喝水,没人的时候还得跟贞子一样自己爬去厕所里,哈哈哈……”
身后的刘管家闻言在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又慌忙捂着嘴朝陆老爷子鞠了一躬,转身快步冲去了洗手间调整情绪。
作孽啊。
一家人捧在掌心长大的阿崽,没了奶奶,又没了爹妈,还受了这么大的罪,老太太在天之灵都要恨死她这一家子了。
陆景星紧张地低头观察老爷子的表情,心知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让陆雪生在爷爷面前显摆了实力,又不露痕迹的狠狠卖了一波惨!
真他妈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没心没肺的书呆子,什么时候成了“茶艺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