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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院长,却看到满眼沉默。
……看来是提前准备好的。
陈示提着匕首嗤笑着说:“你不也一样吗?”
云昭抹了一下颈侧渗出的血珠,眸光沉了下来:“是你先不守规矩的,就别怪我了。”
说罢便抬脚冲了过去。
陈示握着刀架住她扫过来的腿,后退时靠上了围栏用的绳索,随着云昭用力逼近,他也不断后仰。然而他却一点都不着急,只慢慢地等着时机到来。
方才他在旁边看云昭与其他人交手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常年练习暗器,近身攻击力要远远超出远程,然而只要将她近距离的力量逼到一个点上,就会像松弛的弓一样再无爆发力。
云昭一边防着他出手,一边看向了旁边的香炉,第四炷香已经燃了一多半,时间快不够用了。
陈示阴沉沉地笑了笑,得意道:“看到没,这就是你的破绽。”
说着,他发力翻身,云昭一晃失了先机。
刀刃朝她的喉咙慢慢逼近,云昭奋力挡着他的手腕,却在力量悬殊之下毫无见效。
眼看刀尖要顶上脖子了,云昭刚想有些别的动作,便听到旁边一直未开口的院长叫停了比试。
陈示僵持了一会才不甘心地退到了一边。云昭靠坐在围栏上刚喘上一口气,就看到常洛缓步走了过来。
他半蹲在云昭面前,伸手指了下旁边侍女手中的东西。
“地位,名誉,过去。”他点着那几样东西说,“你的一切都在这里了,确定还要离开吗?”
云昭撑着地,片刻后轻轻笑了笑:“不,我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不在这里。”
自始至终悬在头顶的那把闸刀轰然坠下,彻底让她与过往种种撕裂开来。
常洛沉着脸看了她许久才拂袖起身,冷声下令:“继续!”
陈示像是得到了某种准许,高举匕首挥了过来,却被中途冲进来的黑甲卫打断。
场地里的所有人一时间跪了一地,然而乌南王像是没看到这满场的花样一般,径直走到了常洛身边。
未等常洛说话,他便直截了当道:“前线来报,姜主帅率兵横渡沉水河却遭敌军围攻,首战失利。”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擂台:“然而寡人却听说首战前夕,此人曾在敌营出现过,其中怕是有所隐情,太子不如把人放了,让寡人带回去问上一问,也好弄清事情原委,免得无辜之人受连累。”
他刻意把所谓“无辜”加重了语气,常洛目光一顿,却无法反驳……
沉水河一战失利后,姜度愈发警惕,两军又经过了大小几场战役,战况一直相持不下。之后的情况果真如云昭所说,姜度出兵,有意占据不遇山,山路之上到处可见敌军把守。
慕淮虽早有防范但却不如对方熟悉地形,不遇山又易守难攻,交战之时不免落了下风。
当时原本的计划是诱敌出战,将战场引到远离不遇山的沉水下游,再沿河形成包围圈,将守将伏击殆尽。然而此计划虽稳妥保险却耗时耗力,作战当天,陈列不顾阻拦破阵率兵沿山路攻上,一路斩杀敌军无数,最后却在山头密林里遇到了早已埋伏在那儿的敌军。
战场之上,敌军埋伏本不算什么,然而陈列率兵攻山本是突发状况,却还是被敌军精准的把握了动向,由此可见,西盛军营并不干净。
那一场,陈列带上去的兵力减损大半,事后慕淮利用内鬼放出假消息,将主力引去沉水之后,暗中伏兵拿下了不遇山。
战场之上福祸相依,本就是无可避免之事。在那之后,两方又陷入了明争暗斗之中,如此,一直延续到了下半月……
夜里,寒风过境,掠过林间留下短暂响动。
慕淮立在营前,仰头望着夜幕里泛着点点暖光的孔明灯。
这是乌南边境百姓的习俗,每逢战时,燃起天灯,可祈求平安顺遂,康乐一生。
慕淮静立在此,看着那点点亮光渐行渐远,半晌垂下了眼眸。
营前地上树影斑驳,身后将士庆祝的欢悦声不绝于耳。他在此站了许久,回神时,甲子已经来到了身边。
这少年从士兵那里夺了一壶酒,顶着笑骂声躲来了主帅这里。
他将封坛的红绸布随手丢掉,拿近酒壶细细地闻了闻,然后递到了慕淮面前。
“王爷,要不要来一点?”
慕淮摇了摇头,同时劝诫道:“少喝点,万一半夜出事起不来,可没人拉你。”
甲子自小随父混迹军营,虽没见过慕淮几面却也没少听老王爷说起过,深知此人脾性。
他朝身后指了指,嬉皮笑脸地说:“该担心的是他们,反正王爷是肯定舍不得我的。”
慕淮懒得跟他扯皮,在寒风里拢了拢衣襟。
他斟酌了片刻,转而说道:“等到这场仗打完了,你就别再跟着军队四处跑了。”
甲子喝酒动作一顿,偏头看了过来。
“父亲的恩情你们早就还尽了,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