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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暧昧不清的氛围时隔许久再次袭来,云昭坐在床头,垂眼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谢。”她说。
慕淮似乎早已料到这个开场,并不意外,撩起衣摆坐在了床边偏头看着她:“不用说这些。”
云昭显然不太敢抬头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捏紧被角,在心里挑挑拣拣许久才开口解释:“我……我上次是有原因的,溯幽阁他们……”
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只见慕淮抬手覆上她搓捏着被角的手,空出另一只手来勾住了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似乎是顾忌着云昭的伤,动作间并没有过多用力,只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窝处。
“我说了,不用说这些。”
熟悉的松雪气息萦绕在侧,云昭僵着脊背,眼睫微颤。
她就那样僵持了许久,才抬起空着的那只手犹犹豫豫地抚上了对方的背。
这个动作似乎极大地取悦了慕淮,他手下稍微用了点力,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你不是回王宫了么?怎么弄成了这样?”
云昭抿唇不语,斟酌了一会儿才回答:“长信宫有任务,中间……出了点儿差错。”
慕淮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这句答话的时候在她颈侧轻轻蹭了蹭,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云昭喉间有些发涩,目光虚虚地望着空中一点,许久后才轻声说:“你带我回来肯定很麻烦。”
“没有。”他顿了顿,玩笑着说,“更何况你抓我抓得那么紧,不带你回来还能怎么办?”
“……”
他垂眼看着云昭渐渐泛红的耳根,温沉地笑了笑。
银针
几天里,从盛京运来的粮草已经全部到达南境,乌南驻扎在清水镇的主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之前陈列率兵攻打乌南时,主战场多在靠近西盛的丘陵一带。那时候两方兵力悬殊,若是硬碰硬西盛绝无胜算。
既知如此,陈列便率轻兵连夜赶到了敌方驻扎的潼关口,在对方营前的密林里守了三天三夜。
到第四天的时候,敌方主力出营作战,留了个空子,被他们一把端了主营,断了退路。乌南徒有强兵却粮草空尽,腹背受敌,被歼灭大半后一直退守到了清水镇一带。
然而将二十八镇重新划归后的乌南边陲大多都是流水高山,易守难攻。且不说对方此次防范更甚,单是这种地形就不足以支持故伎重演。
西盛军营驻扎在一片长青林之后,寒风虽从北方袭来却多被困于林前,只闻其响,不见其踪。
云昭出帐门的时候正巧遇见甲子端药走过,便出声拦住了他。
甲子脚步一顿,转过脸时满面的忧愁还未来得及收起。
云昭看着他这副神情,又看了看他来时的方向,心下了然:“怎么?陈将军又把你轰出来了?”
甲子的脸当即便瘫了下来,埋怨着:“这些天你也见了,这人什么臭毛病,自己的伤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云昭深谙他的直性子,笑说:“你该不会给他送药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
甲子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云昭:“陈将军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肯定会适得其反的。”
“那有什么办法。”甲子瘪着嘴,低声咕哝,“随军那么多军医,王爷偏偏把他塞给了我,还那么难伺候。”
“陈将军身份特殊,总要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这一点你还不懂么?”
云昭拍了拍他的肩,朝四周扫了一眼,凑近了说:“那这样吧,我帮你解决这个,你借我一样东西,怎么样?”
甲子狐疑道:“什么东西?”
“你行医问诊应该有银针吧,借我几根。”
“银针?你要那个做什么?”
甲子稍有疑虑,然而刚问完脑中便有灵光一现:“你是不是要练什么秘籍啊?厉害吗?我能旁观吗?”
“……”
云昭十分无言地看着他,非常好奇这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看着眼前少年颇为期待的目光,还未开口余光瞥见不远处正往这边来的陈列。
距上次探查敌情受伤约摸着已经过去了七八日,骁勇善战脾气臭的陈将军不服医嘱到如今面色还是苍白如纸。
甲子见他过来,用手肘暗搓搓地戳了戳云昭。
云昭眉头一挑,在陈列路过的时候问候了一句:“陈将军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吗?”
陈列却深觉讽刺,冷哼了一声:“乌南小人得意忘形。”
“将军这是在说我吗?”
陈列脚步一顿,绷着脸没忍住说:“你最好少得意,这是在西盛军营,你要是敢有什么小动作,谁护着你都没用。”
“我当然知道。”云昭礼貌地笑了笑,“当初在王宫你没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