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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紧,让眼前这个草木皆兵的人露了怯,毕竟,这个人,可能从来都不知道“安心”两个字怎么写。
……
接下来的几天里云昭再也没来过使馆,暗使司的事务渐渐多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原本不归她管的新代交接都安排在了她头上,可她却没有丝毫不满,总想着要是再多一点,就可以用堆成山的文书把自己埋起来,然后只要她不想出来,就可以永远不用面对那些头疼的事。
期间,归叶多次派人来三催四请找她喝酒,也直到今天才终于把几乎要长在暗使司的云昭叫出来。当她顶着一副憔悴的面容出现的时候,归叶正穿着一身紫色薄衣坐在大堂等着她进门。
云昭看了眼她这些许暴露的装扮,又瞧了瞧不住往归叶那边瞄的客人,一言难尽地对她说:“都深秋了,你穿成这样不冷吗?”
说着,她又压低了嗓音:“而且你这样坐在这儿,那些客人如果不看酒楼招牌,来了又走,会很失望的。”
归叶不明所以:“为什么?”
云昭面露愁苦,似乎是在考虑这话怎么说。
奈何对方不开窍,她只好低声说了句:“毕竟你之前是丽春|苑的花魁。”
“……”归叶脸色绿了又红,咬牙说,“老娘那是在任务在身,而且我……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云昭看了眼她的衣服花样,忽然想起来方家的那个布庄,料子果然奇特,也难怪归叶会喜欢。
她手肘撑着柜台,问:“这么急着叫我来干嘛?”
“还说呢,你都多少天没出门了,更何况——”归叶别有深意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今日是重阳,你不打算好好准备准备吗?”
云昭一脸狐疑:“准备什么?我又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就算梳妆打扮然后对酒思亲,也轮不到我头上啊。”
归叶扼腕叹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啊,见识太浅薄,思想太平庸。难道你长这么大都没听过庙会这两个字吗?”
说着,归叶又停了下来,虽说她之前和云昭并不相熟,但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眼前这位很早就得了太子赏识,并卷铺盖招进了宫。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云昭的自由时间十分受限,每天不是在接任务就是在接任务的路上,皇家祖庙旁观过不少,这民间庙会估计就没见过几次了。
归叶有些怜悯地看着她,第一次觉得“一入宫门深似海”是何等的凄凉。
云昭不明白她这唱戏一样的神情变化是从何而来,愣愣地问了句:“重阳还有庙会啊?”
归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解释说:“城南王母会,可求三世姻缘,福多乐多不亏本。”
云昭:“……”
她大概已经知道那是个什么品种的庙会了。
如归叶所言,城南的那场王母会名头着实大得很,以至于云昭在庙前的姻缘树旁被挤得密不透风。
归叶乐呵呵地写完了姻缘牌,又拉着云昭挤到了树前,她捏着牌子仰头看了一会儿,终于挑了个好位置,也不顾旁人的眼光,飞身跃起,将牌子挂到了最高的树枝上。
云昭靠在树边,看着乌泱泱的人群着实有些后悔,她看着树下闭眼许愿的归叶,待她再次睁开眼才问:“就这么一块牌子,有什么用?”
“牌子是没什么用,但贵在心诚。”
云昭仰头看了眼挂满红绳的参天老树,不以为然:“我还是觉得这样许愿还不如直接抢来得快。”
归叶“啧啧”了两声:“之前混暗使司的时候,很多同僚都求符辟邪,就跟关键时候那东西真能保命一样,你倒是个例外啊。”
说着,她摇着头路过云昭朝庙里走去,顺手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叹道:“难怪这么些年你还是一个人。”
“……”
云昭一脸木然地站在那里,觉得这句话换个说法就是“活该你嫁不出去”。
她满不在乎地转身,决定让机缘什么的全部见鬼。然而就在她打算迈步跟上归叶的时候,一个木牌没挂稳,被风刮落到了她的脚边。
她弯腰捡起,看了眼木牌上的字和陌生落款,又想起归叶许愿时的样子,紧接着腾空跃起,将木牌稳稳地挂了回去。
所谓虔诚,终比不过一人的心愿。
诚心可变,而希望永存。
云昭进庙的时候,归叶已经跪在蒲团上拜上了。
她就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归叶拜完三拜,然后随着众人上了香。
香火丝丝缕缕地冒着烟气,整个庙里散发着一股木香的气息。那些称不上信徒的坊民在心里诉说了心愿,借着燃烧的点点火光,将那一丝希冀转嫁,乞求长安,永生永世。
云昭垂着眸,忽然想到之前那位算命先生跟自己说过的话。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她倒不是怕活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只是那份因缘际会实在来之不易,而她走马观花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