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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昭:“……”
此刻她不仅觉得背疼,肺也好不到哪去。
“这也得亏你是个世子,要是个当差的,估计得把主人家气个半死。”
云昭靠在一角幽幽地抱怨,昨天夜里经历的那场血腥厮杀一时间在心底淡化了不少。
说着,她又将头转了过来:“我说你看着也不像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怎么对这件案子这么上心啊?”
闻言,慕淮同样看向了她:“你看着也不像是个没有戒备心的人,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就从来没有担心我会害你?”
云昭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淮说得没错,就连寻常人都不可能安心地在一个陌生环境里久待,更别提是她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甚至连放松二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人了。
可对于云昭来说,她之所以留在慕王府,避免官府搜查是一方面,另外,这个地方可以算得上是过去的那十年里,她对于盛京模糊印象中最难忘的一隅。
虽然血腥却很深刻,虽然惨烈却很清晰。
当初她随乌南太子车驾来京,如今整整十年过去,西盛京都改头换面,也只有这里残存着过往的一缕气息。
云昭看着眼前这位她曾经在叛军刀口救下来的世子爷,忍了忍,最终也没有把“人总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这几个字说出口。
她紧绷着唇线,终于在二人无声对峙中败下阵来,悻悻地靠回了角落。
原本从王府到王宫的车程并不远,云昭却像横跨了万水千山一样,没过一会儿便靠在一旁睡着了。
说来奇怪,从暗使司出来的人,不是乖张狠戾便是傲慢孤僻,像云昭这样招摇张扬的倒是少见。那时候,常洛总是说她心软,日后难成大事,然而他却又看中了这一点,将她死死地攥在手里,始终坚信这会是自己最坚定的盟友。
马车匆匆行驶在入宫的街道上,车身也跟着不断晃动。慕淮安静地坐在车里,目光一寸不移地看着歪靠在旁边的人。
不知是不是背上带着伤的原因,这一路上她的眉心总是紧皱着,却又无意识地沉浸在虚空的梦境里,不上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眉心一凉,柔和的触感接踵而至。这一触碰像是一剂安定的药,慢慢地揉平了伤痛带来的烦躁感。而云昭却依旧迷迷糊糊的,始终没有睁眼。
太医署里到处蒸腾着药气,太医们的身影模糊在升起来的烟雾里,朦朦胧胧又忙忙碌碌。
云昭刚跟慕淮进门,立马被满屋扑面而来的药味儿糊了一脸,方才下马车时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清明了不少。
太医对慕淮行过礼后便转身去忙各自手头上的事。慕淮也没再惊扰,绕道进了内间。
太医署的内间储藏着各类药材,分门别类地装在一面两人高的药柜里。张太医便站在那个药柜前翻着书简。
这张太医是王上新提上来的太医令,资历眼界甚广,如今刘尚书一案中所牵扯到的用毒便是他在着手调查。
听到脚步声,张太医转过了身,躬身向慕淮拜了拜。再直起身时,他笑说:“世子来得正是时候,这种毒我已经查明白是什么了。”
说着,他将手中书卷递到了慕淮手上,竹简上批注了众多药草成分,其中分量最大的便是一种名叫望川的毒草。
“早些年望川曾用于外伤清理,然而这种草药毒性巨大,稍有不慎便会随血液流通伤及肺腑,若非医术精湛者,是绝对不会贸然使用这种草药的。”
闻言,慕淮从书简中抬起头来:“那照这么说,望川岂不是在寻常医馆买不到了?”
“何止是医馆,就连宫中太医署也已经数年不曾有过了,不然也不会借助典籍才认出这种成分。”
慕淮微默片刻,转而问道:“那这种东西在何处生长?”
张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想了想说:“望川喜湿热,早些年西盛也是靠商队运进京都,要说其来源……南方众国均有生长,其中以乌南最盛。”
慕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可即便是这样,也未必能确定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
“兹事体大,若是真的查明是乌南做了手脚,恐怕就难太平了。”张太医轻叹道。
慕淮将书简递还到张太医手中,面上似乎并没有过于忧心:“太医不必多虑,此事我定会查明真相。”
张太医点了点头,颇为欣慰地回道:“老臣也只能就此尽些微薄之力,剩下的还得看世子与大理寺诸位的本事了。”
……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云昭跟在慕淮身后迈出了太医署大门,王宫内景接踵而至。
慕淮似乎并没有将她的话过心,反问说:“什么怎么办?”
“张太医的话,你要告诉王上吗?”
慕淮轻轻摇头:“事情还未查明,过多猜测并不会起到什么好作用。”
他说着,偏头看了云昭一眼:“你似乎对这件事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