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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弓才稍稍拉开,一枚银针便直接穿进了他的咽喉。
    原本在宫中各处搜捕的守卫全部集结于此,云昭贴墙而立,瞬间被逼到了死胡同。此时此刻,若是所有人都像方才那个弓箭手一样毫不犹豫地将箭射出,就算她暗器用得再顺手,也一定会被箭雨穿成筛子,根本毫无转圜之地。
    她强忍着肩头传来的疼痛,目光锁定了为首的那个人。那人锦衣华袍,带着些俊秀的书生气,行事却异常地傲慢乖张。
    云昭警惕地看着他,忽然想起当初乌南与西盛交战之时,西盛带兵的将领就是眼前这个人。
    当时,他以区区五万铁骑踏平了乌南边陲二十八镇,一夜之间,陈列将军的名号获得了西盛子民的盛赞,却成了整个乌南的噩耗。
    身经百战的陈将军丝毫不怯弱对方的目光,他负手站在人前,桀骜的眼神像是在看穷途末路的蝼蚁。
    “宫宴未完,一切扰乱者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一律杀无赦。”陈列冷着声,随即转身吩咐,“弓箭准备!”
    拉弓的响声填满了这一小片空地。陈列转身的瞬间,云昭不动声色地伸手探向腰间,拔出一物后迅速向前抛去。
    浓厚的烟雾霎时间弥漫开来,呛得人喉间一阵疼痛,将眼前的事物盖了个密密实实。
    而穷途末路的人却早已逃出生天,不见任何踪影。
    月色浸染了整个中元之夜,苍白的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缓缓洒下,映衬着夜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慕淮站在桥下,看着自己放出的河灯随着粼粼的流水渐行渐远。
    他就那样看了一会儿,开口问身边的人:“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查到没有?”
    扶桑落后一步站在河边,闻言摇了摇头:“整个西盛境内已经找遍了,还是没有踪迹。”
    慕淮垂着眼,这个结果虽在情理之中却依然很难让人满意:“继续找,西盛找不到就去其他地方,如果真的还活着,他没道理会一直躲下去。”
    扶桑点点头,抬眼看了下身前的这个人,惯常的素白衣衫并没有将他衬得温和,反而带着些生冷的疏离感。
    他记得,自己入府的时候刚好是慕王府遭屠的后一年。那个时候他年纪不大,只知道当日八皇子叛乱,慕王爷率兵归来时,满目疮痍的慕王府里只剩下了躲在柴房里的小世子。
    那时候的盛京一片狼藉,全城上下哀鸣遍地。叛乱席卷之后,北风一扫而过,昔日王城的繁荣熙攘顿时失掉了颜色。
    “世子。”扶桑犹豫道,“若事情真的像您想的那样,八皇子还没有死,您……打算怎么办?”
    慕淮从漂远的河灯上收回目光,他拉了拉外衣的边缘,袖边红色丝线勾勒出的细长波纹随风而动。随后,他转身朝岸边小路走去。
    小贩的吆喝声起伏不定,他在远处传来的冗杂声中闷声说道:“能怎么办,王上没有做到的事,只能我替他做了。”
    街上灯光影影绰绰,慕淮清瘦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扶桑不再多言,快步跟了上去。
    夜色浓重,放完河灯人群渐渐散去,街道上立马宽敞了不少。慕淮绕到桥头,登上台阶的那一步还未迈出就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似乎是引出了不好的记忆,惹得他头皮一阵发麻。慕淮不自觉地朝旁边侧了侧身,可来人并未擦肩而去,而是直直地倒了过来。
    慕淮下意识地扶了一把,只见那黑衣人眉心紧皱,额角渗出的冷汗已将鬓发沾湿,衬得眉目格外漆黑。面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却掩饰不住痛苦的表情。
    她手上的血迹弄脏了慕淮的衣袖,殷红的颜色在素白绸缎上格外刺眼。慕淮目光幽深,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肩头。
    ——那里是一根羽箭,没入伤口很深,已经被眼前的人生生掰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血腥刺激的原因,那一瞬间,慕淮忽然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事。
    那时候寒冬初至,寒凉的北风夹杂着血腥的气息在整个京都席卷而过。
    街道上,整装行进的叛军手持火把,火光散乱,在无边的寒夜里格外醒目。刺耳的尖叫与喧嚣此起彼伏,挟裹着门前飘摇的光线一时间吞没了整条街道。
    慕王爷远涉边疆前在王府留下的最后一道守卫线被攻破,偌大的慕王府瞬间变得柔弱不堪。叛军一涌而入,手中长刀泛着森寒的光,瞬间没入了逃跑仆从的胸膛。
    “八皇子有令,慕王府与太子一党私交甚密,举家上下,一个不留!”
    “是!”
    叛军的身影穿梭在府内各个角落,重重鬼影一般填满了整个庭院。
    与此同时,后院柴房的门敞开了一道狭小的缝隙,将院内散发着血腥气息的画面铺陈在了少年面前。
    那少年绫罗加身,雪白的衣衫沾染了血迹,因受惊过度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也蹭上了灰尘,变得狼狈不堪。他紧皱着眉心,被一只瘦小的手绕到身前捂住了嘴。
    柴房里散发着与外面格格不入的寂静,瘦小的少女